“顾总,车子出现了点问题,我下去看看。”陈秘书下了车去查看。
坐在车后座的顾景年并未理会,神色淡漠,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表盘。
阮梨是被车的亮光晃醒的,她一睁眼就看到岸边有一辆车。
她仿佛看到一棵救命稻草从天而降,连忙朝着车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她一拉开车门便厚着脸皮的坐了上去。
车后座的男人微微抬眸,拧起好看的眉看她。
阮梨身上白色的连衣裙边角沾了些泥,裙子也已经湿了,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
顾景年收回淡漠的视线,有耐性的等待着女人开口。
阮梨偷瞄着身侧的男人。
男人皮肤冷白,五官棱角分明,黑色的衬衣熨的很服帖,没有一丝褶皱,狭长漆黑的眸子里透着疏离的冷意,就算是坐在车里面也能够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
他生了一张妖孽般好看的脸庞。
阮梨一直觉得生的好看的人,心地应该也不差。
她试探着戳了戳男人的胳膊。
真实的触感让她发出感叹。
她脱口而出,“是真的人,我终于活下来了。”
她一开心,便往他身边挪了挪,抱住他的胳膊,声音绵绵的还夹杂着鼻音,“活的,好开心。”
她身上很软、很香。
顾景年微微怔了一下,声音低沉,“你坐的是我的车。”
阮梨睫毛轻眨,红唇轻启,“我知道啊,麻烦你送我下山吧。”
顾景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理由。”
阮梨怔了几秒,声音绵软:“理由啊,我可以陪你解闷。”
他看着身旁的女人,微微挑眉:“你?要陪我解闷?”
“对啊。”
阮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因为衣服湿了有些冷意,她微微蜷缩着身子。
顾景年瞟了她一眼,将刚刚脱在一边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了阮梨身上。
一股白檀香飘进了阮梨鼻尖,让她莫名的安心。
她将外套往身上裹了裹,身子暖和了些,声音清甜,“谢谢。”困意渐渐袭来。
“顾总,车子好……这?”陈秘书惊讶的看着车上突然出现的人。
他大为震撼:这顾总怎么让女人上了他的车,而且还靠的那么近。
他不是有洁癖?
顾景年声音冷淡:“开车。”
“哦、好、好。”陈秘书快速重新坐到驾驶座。
“你叫什么名字?”顾景年垂眸把玩自己的表。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后,他转头看向女人。
阮梨眼睛闭的紧紧的,睫毛纤长,白皙的半张小脸躲在外套下,浅浅的呼吸着。
样子十分乖软,像只软萌的兔子。
什么陪他解闷。
明明是自己睡的香甜。
车子行驶到山下。
陈秘书喊着:“这位小姐、小姐。”
女孩微微睁开眼睛,“啊?”
“到山下了。”陈秘书说道。
顾景年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女人,身子稍微坐直了些,脸上却依旧淡漠。
阮梨闻言一怔。
不对啊。
她没有钱、浑身衣服都湿透了。
她下了车能去哪呢?
她眼神乱瞟,对着顾景年说道:“那个、我现在不能走。”
顾景年看了她一眼,神色自若:“嗯?”
阮梨低垂下脑袋,嗓音软软的,“因为我没地方可去了。”
最重要的是———
她一分钱都没有。
她说话时睫毛一动一动的,样子十分委屈。
“你不会想跟着我们吧?”陈秘书问道。
阮梨用力点头,声音又软又甜:“嗯,我能吗?我就这么一点,不占地方的。”
顾景年垂眸看着她比划着自己,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视线落到女孩手上的伤,随即移开目光:“我是个商人,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阮梨连忙指着陈秘书说道:“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而且他能做的我都能做。”
闻言,陈秘书吓得大气不敢喘。
阮梨见男人沉默不语,便拽着男人衣袖的一角轻轻摇晃。
她那双好看的星星眼泛起一丝雾汽,眼底尽是乞求,“我真的好可怜的,帮帮我吧,求求你了,带我走吧。”
顾景年的视线从她拉着自己的衣角处慢慢上移,对上了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
那里面藏着委屈、无助、真诚。
自他出生起,人人见他便畏惧他、敬他。
他早已见惯了阿谀奉承,也见惯了谄媚之辈。
可眼前这人,此刻正带着无辜懵懂的神色望着他,无疑是让他心口一震。
那双眸子很干净、清澈。
很熟悉。
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但是很快便被他抑制住。
顾景年伸手轻轻的将她的小手拿开,微微靠近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捏上女人的下颌。
力道并不重。
她的皮肤很细腻柔软,像她的身体一样。
他声音依旧清冷:“你不怕我?”
阮梨偷瞄了他一眼,连忙摇头,声音软软的:“不怕。”
他脸上淡漠如初,声音却柔了几分:“我不要你做其他的,你刚刚不是说要陪我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