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焸拿起玻璃瓶,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标签,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你在干什么?”
秦焸手一抖,转过身才看见木安脸色不愉的站在门口,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玻璃瓶。
“安安?”秦焸颇有种被人捉住偷盗现场的感觉,他尴尬的将手里的瓶子往身后藏了藏,“我.....就随便看看,你不是在做饭吗?怎么进来了?”
“别藏了,我看见了。”
木安冷着脸,上前几步走到秦焸身旁,他比秦焸矮一些,怒视秦焸时不得不抬着头,“秦焸,私自闯入别人房间,很不礼貌!”
秦焸自知理亏,他埋着头,将身后的玻璃瓶拿了出来,“抱歉,我.....的确做的不对,可是,安安,这是什么药?”
木安一把夺过秦焸手里的玻璃瓶,怒道:“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伴侣,我有权利知道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在吃什么药?”
“呵。”
木安挑着眉,看向秦焸的眼睛里露出不屑,质问道:“伴侣?秦焸,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结婚的是你,说喜欢江飒的是你,说喜欢我的是你,理直气壮的是你,说抱歉的也是你,你凭什么觉得你一句喜欢我,我就得接受?你一句你是我伴侣,我就得被你管着?”
“我.....我真的只是关心你.....”秦焸被说的心中一慌,他从未想过,也许木安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而是不再喜欢自己了呢?
“关心?”木安重复到,这两个字像是个开口,打开了他心底一个叫怨恨的阀门,“你关心我?你如果真的关心我,怎么会抛下我一个人去找你那心中的白月光?你如果关心我,为什么会和那个记者大打出手,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没了.....没了啊!”
他真的,好想要那个孩子。
他知道的,所有的一切不能完全怪秦焸,可是他怨,怨秦焸明明跟自己已经有了配偶关系还为了别人的一通电话就抛下自己,他更怨秦焸跟别人打架,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帮秦焸挡那么一下,也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五年了,他始终放不下,夜里睡觉时都是那个孩子的哭声,都是那个孩子在质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
梦里都是那日染红的衣衫,都是咿呀学语的孩子迈着小腿向他走过来,一瞬间却化作一团血水。
他以为他不怨的,他以为他可以放下的,他以为他够坚强,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他所有的以为都在这五年的噩梦里成了支离破碎的牵强谎言,他承认了,他软弱不堪,他只是想要一个亲人,想要一个家.....
“安安.....”
秦焸颤抖着伸手抱住跟前哭成一团的人,心疼的无法呼吸,木安曾经说,他不怨自己,可笑自己竟然真的相信了,竟然真的以为木安可以从失去那个孩子的事件里走出来,竟然真的觉得木安坚强的刀枪不入。
他该知道的,木安不是坚强只是擅长伪装,把心底里所有的事情都埋下,一个人慢慢的熬过去,而自己毫不知情,一分钟前口口声声的关心,如今真的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