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回来了。”
“玄梣,我回来了。”
胡云槭在一旁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可却也不曾得到玄梣的一丝回应。
他小心翼翼的向玄梣探出手,落在他苍白而消瘦的脸上,动作极其温柔,不敢对他有丝毫的亵渎。
那双纤细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的在玄梣的脸上抚摸着,胡云槭看着他眼中尽是道不尽的心疼,眼底逐渐湿润,泪水已是止不住的涌出,打在身下的桃花上,落在玄梣的脸颊间。
胡云槭在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玄梣没有死,他不会死。
随即起身顺势将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人抱在怀中,缓缓迈步向前方走去。
就在村旁的夹道边,胡云槭发现了一座有些许破败的茅草房,他抱着玄梣走了进去,拾了些稻草堆成草垛铺在床榻之上,将玄梣轻放于床上,自己则模仿起玄梣当初为自己渡灵时的样子,为玄梣输送灵力。
整整三天三夜,胡云槭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床旁等待玄梣醒来,当他再次触及玄梣的那双手时,突然觉得掌心中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下。
胡云槭如触电一般紧紧抓住玄梣的手,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只见玄梣睫羽微微抖动,渐渐的苏醒过来,眼神恍惚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云槭看着玄梣,喜极而泣,眼神清澈澄明,如湖水一般清澈见底。
“你是?”玄梣双唇微张,虚弱无力的询问面前之人的来历。
“我,我。”胡云槭有些不知所措。
玄梣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我,我是这附近的村民,今早路过桃林,见你昏迷不醒,便将你带回家中救治。”胡云槭吞吞吐吐的解释。
“如此,多谢。”玄梣不忘道谢。
可胡云槭的神色却有些慌张,眼神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些什么,随后紧张道:“你,你先休息,我,我去给你倒杯水来。”说着,便拾起桌上的木杯跑了出去。
“云槭。”玄梣开口叫出他的名字。
“什么?”胡云槭身体僵直的愣在原地,许久过后方才回头。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云槭满眼惊愕的看着玄梣。
“云槭,别走。”玄梣再次叫出他的名字。
“你叫我什么?”云槭手中一抖,将手中的木杯摔落在地,有些错愕的看着玄梣,眼眶却已逐渐含泪。
“云槭,求求你,别走。”玄梣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云槭终于明白,原来玄梣一直都记得,他一直都记得自己,从未忘却,在他的心中一直都留有自己的位置,即便自己的容貌有所改变,可仅仅只凭借一个眼神,玄梣便可以清楚的认出自己。
此刻,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他冲上前去将玄梣紧紧的抱在怀中。
“是我,是我,我是云槭。”胡云槭顷刻之间声泪俱下。
玄梣点点头,轻抚着他的额头,柔声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是初见之欢,亦是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