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执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劲依旧磅礴,窦涟能推测出来,这两年当中他的内力应当是精进了不少,但是他又觉得某些地方非常奇怪,说不上来是哪里。
如若李执还在西北,那他便放心多了,只要今夜一战解决了李执,那便算是一切成埃落定,楚恒澈在京城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窦涟盯着他道:“原来当真在西北,这两年就潜伏在西北不敢露面,不知师父在为何事奔波?”
然而,对面苍老的身影一直没有说话,这让窦涟有些看不透。
他也并没有着急,只是淡淡道:“这一切全都是你的手笔吧,一个小小的塔坦敢跟楚国相抗衡,后面肯定有于阗国的推波助澜,而于阗国君主一向与你,与血煞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
他顿了顿,“你这样大费周章地操纵一切,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恐怕是为了……”
窦涟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李执就一个闪身向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朝着背后悬崖冲过去。
李执要带他走。
前者并没有走原本有的山间道路,而是带着窦涟直接往悬崖下跌去,窦涟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旁边风呼呼的闪过。
曾经很多时候别人看不清楚他的身法,他一直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直到刚才李执冲向他的那一刻,窦涟才发现原来看不清楚别人移动的速度是这样。
究竟要带他去哪里?
他能看到身下,两人掠过荒无人烟的沙漠,越过沟壑林立的赤壁,一直朝着更远的地方飞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感觉到足下一顿,才发现他们已经落到了地面上。
准确地说,他们是在一座山洞门口。
说是山洞,其实也不怎么像山洞,只是在两山衔接处有一个深深的凹陷罢了。
这个地方应该永不见天日,又有水滴不断从岩石缝隙中滴落下来,坠入一个小小的水潭中,发出清澈的声音,使这个洞中更加阴冷,而山洞的石壁上生着一种殷实植物,葱茏青翠,使得这个洞宛如罗刹殿。
适才窦涟完全可以反抗,但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李执,所以便顺水推舟跟他到这个地方。
塔谈王则根本不需要去太多在意,塔坦大军现在按时间算来已经被尽数剿灭,塔坦王孤军奋战已经作不了什么妖。若说孤狼独行,但是塔坦王在这漠北被砍掉了双翼之后,别说进攻楚国,可能很快就会有先前得罪的其他西北部落会将他赶尽杀绝。此时山下更是埋伏着更多精锐,若他没有那么幸运,可能连呜鸣山都走不出去。
李执背对着窦涟,身型佝偻看着山涧中缓缓滴落下来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