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笑天尴尬的开口,虽然事实摆在眼前,的确是流玉喝醉后轻薄锦时,但他怎么也不相信一向高高在上的上仙流玉,会做出如此之事。
“我先带阿锦回去。”
秦洛不想锦时再暴露在众人各色的眼光中,冷冷抛下这句话,便抱起锦时御剑而行,离开了山顶。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让开口安慰流玉,似乎劝也不是,怪也不是,只得随着流玉沉默,然后散去。
房间内,锦时抱膝坐在床角,目光无神的看着地面,满心都是流玉的身影。不知为何,她陷害了他,并且还陷害成功,心里却一点也不高兴。
特别是想起刚刚流玉缄默着豪不解释任由误会的样子,越发的不舒服。一定是这样的报复还不够,他伤了槐央,躲了神器,区区一次陷害,如何能还的回来。
一定是!
锦时心中肯定,愤然眯了眯眼,决心日后要更狠的报复他,才对得起自己。
秦洛坐在一旁,见一直无声的锦时突然满脸的愤怒,以为她是想不通,忙忙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
“阿锦,不要怕,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嗯……”
秦洛的怀抱很温暖,锦时扬了扬嘴角,有些贪恋的满足。
“以后……离流玉远点……”
不放心的交代,秦洛眼前又浮现了锦时挥剑自杀的那一幕,他一直在想,锦时形神俱灭的顷刻,有没有听见他那一声嘶喊。如果她提早一刻听见了,会不会理睬,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那样,不管是他,还是流玉,都会有时间出手去制止她。
但她终究是死了,那句嘶喊,她并没有听见吧。
“秦仙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愤然的感觉消失后,八卦因子再次上窜,锦时仰着脸,眨了眨灵黠的眼睛。秦洛没有说话,便听锦时又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那名故人。”
是吗?
秦洛在心底问自己,是吧,因为他没有来得及告诉她他喜欢她,没有来得及去喜欢她,对她好。
如果自己早点向她表露心迹,照顾她,关心她,她会不会感受到自己的爱然后觉得幸福,不会喜欢流玉,不会为了流玉杀了自己。
秦洛的心中,有很多个会不会,有很多个如果。
这些如果,将锦时的死都揽到了他身上,至少这样,他会好受些,会觉得,无论是锦时对自己,还是自己对锦时,起码,是重要的。
因为曾经来不及爱,所以将所有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就当还债。可是,他不知道,他的爱,至始至终,都知给了一人耳。
“你不说话,就是了?”
锦时的语气微微有些失望,原来自己的魅力,真的不及那个故人啊。
“秦仙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那个故人的事?”
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让他爱的如此之深。以往从不提及故人的秦洛,今晚不知为何,竟然开了口。
“她很凶,脾气也不好,欺负到她身上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秦洛眯着眼睛,深瞳中透着无限的思念,那思念,带着满满的欢喜。
他想起第一次和她交锋时,被她一句“按着辈分,你该称我一句师姐”堵得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她是为了帮于芷烟,但他没有理由反驳她。
“她对朋友很好,只要是她认定了的朋友,便会拼着命去保护她,哪怕,朋友作出伤害她的事。”
就算于芷烟反过来陷害她,一句话让她背上杀害同门的大罪,她依旧毫无埋怨的保护她,处处维护她,就算在他看来,于芷烟真的没什么值得她拼命保护的地方。
“她仿佛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但一旦较量上,却要拼死拼活。”
她说,如果你输了,便替我死一次吧。
将生死挂在嘴边的人,都是不畏生死的人。可惜,他没来得及替她死一次,她已经死了。
第一次看见她差点死掉的时候,是她听见流玉被妖魔围攻,她的慌乱,她的紧张,他全看在眼里。
当她满身是血的躺在流玉怀里时,他懂得了什么叫早点珍惜。
都是流玉,每次都是因为流玉,一次次的被他伤害,却又一次次的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锦时,难道流玉就那么值得你去爱,值得你去付出吗!
锦时听着秦洛慢慢的诉说,慢慢的回忆,心里却蔓延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他说的那些,自己都亲身经历过,他不能用言语表达的痛和欣喜,她却能感受的到。
秦洛突然停下来,双手紧抓着床沿,满脸的愤怒与悲哀。他突然箍紧锦时的肩膀,像是下命令一般。
“离流玉远点,离他远一点,不要让他看见你,不要和他扯上关联!”
锦时吃痛轻呼,秦洛却全然不在意一般。
“答应我,快说,不要和流玉扯上关联!”
她不知道秦洛为何会那样恨流玉,毕竟都是玉阳之人,且流玉还是他的师尊。
终于,秦洛最后一句话,打消了她的疑虑,他说,是流玉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