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密码箱不大,他打算拿出去请专业人士帮忙解锁或破坏掉,让里面的文件重见天光。
屋子里划拉半天,也没找到能装下密码箱的合适物件,他干脆脱下西服外套,裹住密码箱,两个袖子系牢打结后,又用胶带缠了无数道,确保外人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才罢休。
一脚踢开胶带,保险箱夹在腋下,还未抬脚,门口恍惚传来的容满昌阴森森的声音,以及小秦战战兢兢的回话声。
他心知不妙,飞速地把保险箱塞到沙发下,不等他去关好里面保险柜的门,容满昌就推门进来。
那张终年威严肃穆的脸上,挂着森森寒意,阴翳的眼中却好似隐隐透出了一丝惊慌。
凶恶的眼神仿佛能瞬间射穿容颜瘦弱的身体,他阴沉沉的问:“你不好好上班,跑这儿来干什么?”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增进增进感情呀,将来分家产的时候也好多分点。”容颜吊儿郎当的坐上办公桌边沿,拖着懒洋洋的声调说。
好像他此刻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除去吃喝玩乐,最在意的无非是分家产。
“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分家产。”
“嗐,早晚的事呗,人哪有不死的,皇帝都不能长命百岁,何况咱们凡人,你何必为这点小事动气。”容颜气死人不偿命,继续补刀:“话说容董,你到底立没立遗嘱?给交个底呗,其实我觉得立遗嘱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然你这儿女众多的,到时候大房、二房、外室、情妇的孩子们聚到一起,为了争财产在你灵堂前大打出手,可是要上新闻头条,给全国观众当饭后点心增加乐趣的,你不怕死不瞑目?”
“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儿子。”容满昌气的浑身发抖,手里的手机‘嗖’的飞出,擦着容颜耳根砸到对面墙上,一声闷响后,碎成了许多瓣。他气恼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忤逆亲爹的玩意儿,而不曾反思为什么他的儿子们都不和他一条心。
容颜施施然走近几步,停在容满昌身前不远处,讥笑道:“这是要过河拆桥啊!当初利用我的时候,你着急的认回我,现在没用了,就想一脚踢开我,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至少在我这里行不通。”
“你想怎样?”此时容满昌后悔极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引狼入室,为什么生了个脑子不正常的儿子,他三天两头的跑到自己这里有什么目的。
目的?
容满昌猛地脑子一紧,已经顾不得别的,越过容颜就往里间走。
入目是敞开的保险柜,里面最要紧的保险箱不翼而飞。
他大叫一声,飞扑到办公桌边,拨出个电话,容颜反应过来伸手去抢电话线,却已经接通,“快点回来……”容满昌只来得及说了四个字,电话线就被扯断。
他狞笑一声,顺手抄起角落里一杆高尔夫球杆,没头没脸的挥了出去:“老裴马上就到,而且他会提前报警,我知道东西还没离开这座大楼,你识相的话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否则,可别怪我不讲父子情分。”
“情分?”容颜一边躲避,一边笑,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不过是你欲//望上头的那一刻施舍了颗精,子出来,还真当自己救世主呀!你不会以为顶着父亲的头衔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了吧?拜托,那是容锦,不是我,他受过高等教育,懂得那些个狗屁的父慈子孝的大道理,至于我?福利院的信条是弱肉强食,是拳头比嘴硬的生存之道。你和我讲情分,简直是和强盗讲对错,可怜又可笑。”
“……”
容满昌没料到他软硬不吃,一时也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