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卫润芝多方打探他的新恋情进展情况,安霁华都说很好,正在了解中,多余的旁枝末节一句不透露。
吃过饭,安霁华坐回沙发,拿着叉子吃水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容颜微信聊天。
安霁华:她没看上你吧?
安霁华:你快点拒绝她呀,告诉她,你已名草有主。
容颜不知觉就弯了眼角,避过相亲对象低头回信息:总得吃完饭说吧。
安霁华不乐意:那你赶紧吃,一顿饭吃三个小时,你俩吃满汉全席呢。
容颜:……哪有,我下班到现在还没仨小时。
安霁华:我说有就有,总之你快点解决她。
卫润芝瞅着儿子那不争气的样子,心里来气,手里的橙子失了甜味。她抬胳膊肘杵安阑,示意他看儿子。
她一边高兴一边叹气,安阑知她心中所想,安慰的揽过她,让她别担心。
儿子好容易找到另一半,他们都开心,可担忧更甚。要真和容颜好上,依着儿子那为爱痴狂的奉献精神,容家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龌蹉事爆出来,他不可能置身事外,弃容颜于不顾。
到时难免受伤不浅。
“霁华,你认定他不改了?”卫润芝还想最后争取一下。
“认定了,不改了。”安霁华紧盯手机屏幕,“妈,你什么时候见我放弃过认定的事。”
也是,当初为了学医,他把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别人和家里闹,都是抗议、绝食、断绝关系,或者离家出走。他不,他可着劲的折腾人,做了鱼要吃虾,做了虾要吃螃蟹,卫润芝下顿直接全部做,他又要吃炸酱面。归纳成一点就是,有什么不吃什么,没什么偏要吃什么。
然后他半宿半宿的不睡觉,摆上一床的零食饮料,拉上上了一天班的父母,美名其曰和父母谈心,他盖着被子捧着海明威的书,零食吃的卡兹作响,熬的卫润芝和安阑第二天双双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光这样,卫润芝倒也能抗住,关键安霁华给两边老人打电话,说爹妈虐待他,不尊重他,不关心他,边打电话边哭天抹泪,天天早中晚三通电话的打,打的老人们一个个血压升高,休息不好。
最后大舅舅发了话,随他高兴,想学什么学什么。反正怎么也饿不死,想要理想就去追吧。
十年苦读没喊过累,长年累月忙成陀螺,也没叫过苦。因为都是自己选的,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
“妈你为什么不喜欢容颜?嫌他那里不好?”安霁华反问。在他看来,容颜应该是所有家长喜欢的类型,好看,乖巧,懂事,他心中的容颜,完美无缺。
“我不嫌弃他,我……”卫润芝到底没法说,见儿子铁了心,只得提前给打预防针:“将来万一容家发生什么事,牵扯到容颜,你记得保护好他,你要没时间,就把他送到家里来,我帮你照顾他。”
容家早晚要闹出来,那容颜不可避免要做那个炮灰,谁都想抢他,争的急了眼,不免要物极其用,容颜是谁不重要,他的心向着谁才最重要。往事总归要摊开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让容颜抉择,让所有人看热闹。
“老太太,你这说话留一半的毛病什么时候学的,真叫人着急,能不能给点明示?”安霁华往嘴里扔了颗葡萄,准备走。
“明不了,爱听不听,不听受苦的是你媳妇儿,你自己看着办。”卫润芝瞪儿子。
“……欸,你怎么能这样,他受苦不就是我受苦吗?你连我也一块撇了,不管了?”安霁华耍无赖。
“你又不听我的话,还管什么管。赶紧走,我们要休息了。”卫润芝头也不回的上楼。
安霁华冲老妈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也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