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锈一口一个师母叫着,黑纱还真发作不得。
再者而言,肚里有了孩子,这心肠就格外软,也不忍心铜锈久跪着,当即看向赵云道:“还不扶人起来?”
赵云去扶,铜锈却死活不起。
临行前,莫掌门确实给铜锈立了军令状,拿不回消息就狠狠抽他,抽他还不打紧,关键是连他爹铜锤一起抽。
铜锈是个孝子,岂能让老爹受苦?
当即死跪不起!
赵云无奈道:“再不起来,我可要用强了!”
铜锈:“来吧,打死我吧!看你怎么向师尊交代!”
赵云:“……”
人群中,钱王孙看向铜锈的眼神已然带着崇拜了,这哥们牛啊,就冲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就值得学习。
黎晚晴频频向赵云使眼色。
他们这些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送礼慰问是假,探听消息确实真,今日若不得到个三言两语,轻易怎肯离去?
赵云轻叹一声,他倒不是怕抹不开黎晚晴的面子,而是今日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闹哄哄的不肯走,真要把黑纱夫人气出个好歹,老大饶不了他。
当即,他便向黑纱夫人传音道:“铜锈好歹是老大的爱徒,为人又耿直憨厚,总让他跪着也不像话,不如透漏个三言两语。”
“这种事情我从不过问的。”
黑纱也有些无奈,她是真的不清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赵云踌躇道:“既如此,便由我透些口风给他们,不过事后老大追究起来,还望黑纱夫人为我辩解几句。”
黑纱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铜锈,点头道:“好吧。”
赵云得到保证,倒也暗松口气,将一众人引到会议室,沉声道:“诸位,你们的来意赵某倒也知晓一二。”
钱王孙连忙道:“赵兄弟请指教。”
赵云苦笑:“指教不敢当,赵某所知不多,只言片语也大都是些猜测,诸位听后就当是某的玩笑话罢。”
众人连连称是,这时傻子才会质疑。
赵云沉吟片刻,道:“诸位也知道,郑大人虽与大荒达成和解,可妖族的性子向来反复,谁也不敢把心放在肚里,此乃其一。”
众人点头。
妖族不可信,东岸有如此强邻,实祸非福。
再看铜锈,为了怕自己记不住,已经拿出本子记录起来,边记录边问道:“说慢点,我写字不快。”
赵云真想一枪戳死这憨货,暗暗叹息,道:“这其二,却是赵某的揣测,不知诸位对这天下局势如何看待?”
天下局势?
众人面面相觑,暗暗思索这话里的深意。
钱王孙喜爱表现,再加上平日常听父亲与小师叔对弈聊天,自认已知晓几分天下大势,当即侃侃而谈。
“自仙魔之战后,正邪双方尚在休养生息,均无心再起战端,天下承平已久,唯有通天门上蹿下跳,却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是吗?”
赵云似笑非笑,又问道:“钱少主可知大荒为何要举兵来犯?”
“什么?”
钱王孙愣了愣,妖族举兵来犯东岸,自然是异族心怀不轨,以往也有驱使兽潮来东岸送死,这次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是大举来犯!
不仅钱王孙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
这倒不是他们孤陋寡闻,而是大荒的异动传出时,各大宗门虽也派出探子,却只是探听妖军的消息,谁也不知道罪魁祸首竟是一株毒藤。
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后来天罗藤被郑飞跃拔掉,知道的人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