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你的气物在我的乾坤里不会起作用的。”南方大手一甩,软剑立刻抖动了起来,就像是一条蛇,一条银边软蛇,从地上呲呲扭曲前行,对着李颜的一只手腕,猛扑了过去。
李颜用力的将黑棍挥了过去,但是这次没有发生跟上次一样的金属摩擦声,相反只听见一声非常软绵的“pia”
软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金属特性,就好似一滩烂泥,粘在了李颜的气棍之上。
然后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李颜的胳膊缠了过去,顷刻间血肉模糊,黑色长棍如同导管一般,让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黑棍流淌了出去,不一会就侵湿了李颜方圆数米范畴。
“李颜~”秦慕柏站在李颜的身后,心都要揪在一起了。
另一侧的钱定蛋同样咬牙切齿,脖子处的青筋都根根爆出:“师父~”
但唯独当局者李颜却好似刚才绞杀掉的不是自己胳膊一样,面无表情,毫不在意,拖着已经骨渣溅出的独臂朝着南方的方向走去:“这就结束了吗?”
按理说此刻的南方已经将前来救援的李颜给打成了重伤,并且自己的软剑此时也正束缚在他的胳膊上,再要往上爬个几寸,就能彻底了解掉他的性命,这个时候南方应该是喜上眉梢或者满脸春光的表情,但奇怪的是,南方居然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就连控咒的双手都开始变得疑虑,被李颜逼的步步后退,根本不敢妄动:“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颜把沾满血迹的衣袖在空气中上下抖动了几下,原本已经被血肉模糊,骨头断裂的胳膊居然莫名其妙的再生了出来,除了破碎的布料其他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就好像是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从我进白马官邸的这一路,我就已经发现了。”李颜握着手中光润的黑棍用力的朝着地面跺了过去:“丁火燃金,甲木重阳!破!!!”
然后就听见“轰”的一声,原本因为南方的符咒变成广袤无边际的虚无之地又恢复了到了最初的样貌,斗室大小的里卧。
南方瘫坐在地上,两眼一懵逼的望着李颜:“你……你究竟是怎么……识破我的幻术的?”
李颜散去手中的气物:“从我见到幽精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们中有人善于布幻,而且我还用命眼看了下这些幽精五行都属土,然后……”
“然后就因为刚才我那招腹内乾坤也同样五行都属土吗?”没等李颜说完南方便非常不是很服气的说:“那你这赌的有点大,玄术中土性的招太多太多,你居然敢直接赌幻术,看来今天你能胜我全是你的运气。”
李颜微微一笑:“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南方问道。
“那是因为你的幻术太过粗糙,破绽太多。”李颜低头望着南方,眼神极具穿透力。
“什么?”南方被望的两眼充血,这似曾相识的话,让他本能的变得有些躁怒。
想当年自己那可是被奉为南诏隗巴一族的首席巫师,无论是上阵对敌还是同行切磋,他的实力那都是有目共睹的,更被族里一些老人称为他是隗巴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希望。
直到有一天……
突然从中原来了一群,来这里避难定居的一群人。
要知道南诏腹地本就地处偏僻,再加上天然的密林和雪山,形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
几百年来就很少会有外来人进驻,所以大家对于这群人的关注就格外的多,戒备心相对也就变得格外的重。
后来突然有一天南方发现自己族群的周围莫名其妙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会玄学的人,当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是玄学,只是统称为巫术,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会巫术的人。
要知道在南诏巫术的使用是有很大的禁止的,因为除了本族巫师一脉,其他人是不可以学习更别说是使用的。
南方对此慢慢的开始怀疑其了前不久来这里避难定居的那群中原人。
可正当南方准备带着族内巫师前去理论寻求平衡的时候,这个时候那群人中的一个叫做赵星渊的男人,突然带着底下若干门人,先找了上来。
最后通过一番对峙和交涉。
南方体验到了人生第一次失败,要知道那是南方从三岁接触巫术开始有来的第一次失败,而且就在自己失败倒地的一瞬间,赵星渊对自己说话就说:
“你的幻术太过粗糙,破绽太多。”
并且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腹内乾坤转天地,加强加强再加强的演示了一边。
本就好强的南方,哪能受到了这种打击,便从此离开了族人,入了赵星渊的黑蛇,希望通过自己的学习,一洗雪耻。
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今天,经过千年的修行和提高,自己的幻术居然依旧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而且还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次出了那样的话:
“你的幻术太过粗糙,破绽太多。”
南方顿时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出:“我的幻术到底哪里粗糙了,哪里有破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