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呵呵一笑,“扣……”
不等他说完,柴贵立马抢话道,“当然了,他怎么着,也不会有小的我幸福的。我跟着公子,也不愁吃,不愁喝的,有妻有子,令人羡慕!”
“尤其是公子和善又大方,从不骂我。虽然以前扣我月钱,但自从娶了美丽又贤惠的谢三娘子,连月钱都不扣了。”
柴祐琛给了柴贵一个赞赏的眼神。
柴贵松了一口气,这年头,做个小厮可真不容易。这马屁的拍得比火器还响,非常人能为!
“快些回去,止言该睡了。”
柴贵握着马鞭的手一抖,像是一根离弦的箭,飞奔而去。
这年头,不光是当小厮不容易,当个胎儿也不容易啊!尤其是有个有病的爹的胎儿,尤其不容易!经过了这般磨难的小公子,若是生出来,可不是像哪吒一般,有了三头六臂!
……
柴祐琛回到家中之时,谢景衣正披着外衣,半倚靠在床榻上看着书。
他吸了吸鼻子,影影约约的还能够闻到不远处的小炉上,飘过来的鸡汤味。
“怎么样了?”谢景衣见他进门,将书往床榻上一搁,拢了拢衣衫,站起身来。
“温倩倩将罪名都拉到自己同裴少都的身上,避免将家族扯进来。这是他们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本事,温裴两家不会伤了元气。两人死定了。”
裴少都亦是这样想的,方才从未有否定的心思。
“那寿光……唉……”谢景衣叹了口气。
柴祐琛走到床边,轻轻的摸了摸谢景衣的肚子,里头的小家伙,像是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有力的踹了一脚。
柴祐琛咧了咧嘴,很好,还没有睡,不会耽误了功课。
“动了心思,但没有实施。不过裴少都的话,不能全信。”
再痛苦也好,再纠结也罢,搁裴少都身上,依旧是家族脸面大过天。事实真相如何,见仁见智。
谢景衣走到门口,叫了忍冬端鸡汤来,柴祐琛净了面,一边换着常服,一边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他为何要杀你我。”
谢景衣转过身来,替柴祐琛拿了净手的帕子,“有什么好问的。这也是不是上辈子,他自己怕不是都不明白。”
“但是我大约也能猜个四五六来。左右不过是我高看了自己,真当我们在他心中重要了。说到底,什么都不是罢了。”
“你说要去问,也就是在之前那个情形下,不让寿光崩溃罢了。更加不想要我去问,怕裴少都说出什么伤害到我的话来。你的心思,我都明白。”
谢景衣说着笑了笑,“我这个人,果断得很。敌人做的任何事情,都伤害不到我。而自打我知晓他的作为开始,他已经是我的敌人了。”
“但你为我着想,我还是很高兴。”
柴祐琛勾了勾嘴角,坐了下来,端起忍冬已经舀好的鸡汤,将裴少都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谢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