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写的是“触犯宫规”而不是更直接的罪名。
灵帝的这些皇兄皇弟在他手上几乎没有善终,这些并不稀罕,只是这个时间让人觉得巧合。
十八年前的冬月,是在李晏出事后不满一年。
“这端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嘛,总有人说好的说坏的。大体上,如果说大皇子景王赵拘是仁厚,这个端王就显得有些过于软和了。
“不过他长得好,又文武双全,所以人缘不错。说他觑觎皇嫂,倒不如说是双方彼此看对眼还有可能。”
“真有这回事?”
“我估摸着是真的。”史官道,“因为这端王对灵帝来说又构不成威胁,而是死在灵帝手上的宗室已经不少了,他犯不着再拿自己的亲哥哥开刀。
“何况,当时也有些人说这端王道貌岸然,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软性子,谁知道?”
晏衡沉吟。
史官喝着绿豆汤,咽下又道:“所以我才说,这端王白废了一身才学,死后连鲁莽的寿王也不如。”
晏衡未置可否。
从国史馆出来,回王府吃了饭,他又上李家去找李存睿。
李存睿这几日跟靖王袁邺他们在处理姜图这件事,晏衡到来时李存睿还没回府,他索性绕到李勤这边。
李勤刚读完书,看他来了,立马屁颠屁颠地给他捧茶拿扇子——必须得拿,他这个白捡来的师父本来就拿身手镇住过他了,没想到近来这功劳一件加一件地立下来,简直要把他给乐晕了!
如今走出去一说他挂名师父是谁,谁不高看他两眼,嗯?
“你一个人在?”晏衡接了茶问道,“你平常不是总跟李南风一块儿吗?”
“她这几日老打听哪里有水痘病患,也不知这会儿在哪儿,我去叫她过来!”
李勤又屁颠屁颠唤人去了。
这里刚坐下,阿蛮就进来了:“世子,太师回府了。”
晏衡便连茶也不喝了,拿着卷宗文书去往正院那边。
李存睿也听了通报,看他踩着太阳大步进来,鬓角都有了汗珠,顺手把蒲扇给了他,说道:“查到什么了?”
晏衡把带来的卷宗递上,说道:“目标倒是都列了出来,人和案子都有数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李存睿接在手里,凝眉翻看着。
晏衡扇了几下风,却又说道:“李叔对被灵帝囚禁的端王有印象么?”
李存睿抬眼:“如何?”
“上晌在国史馆,意外听到一桩轶闻,说这端王是灵帝的亲哥哥,十八年前的冬月蒙诏进京贺万寿节的时候,犯事被灵帝囚禁了。是在沧州的端王府里死的。
“这端王,犯事之前不知道跟灵帝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