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枝也不知道,到底是错还是对,她只能做到这里,其他的随缘。
甄选皇夫的第一日,是比武,第二日比文,赵云枝希望给她选一个文武双全的皇夫,照顾她呵护她。
武选,卫玄赢的还算轻松,虽然胳膊上有伤,也就是流点血,他抖了抖衣服站在比武台上,看着不远处的人。
赵盈儿坐在远处,其实看得并不清楚,隐约看清楚他的身形,潇洒落拓行如风站如钟,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
然而,她发现高兴的好像只有她自己,自己的两个姐姐都不开心,眉头都皱起来,她没敢说话。
只有在八姐夸赞哪一个人的时候,跟着附和几句,其实这些人都不如卫玄,他一看就是身有贵气的人,眉目间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而且还总喜欢看着她笑。
他的笑很干净,话里都是对她的关心,不像其他人,带着讨好和居心叵测,令人生厌。
她对后面的人怎么都提不起兴趣,百无聊赖的数着自己衣服上的珠子,数到三百颗的时候。
才意识到皇姐在叫自己,“嗯?怎么了?”
赵云枝指着台上的人问,“那个人是长孙柏,长孙家第五子,瞧着很不错,你意下如何?”
“好,姐姐觉得行就行。”
“又不是我选皇夫,你不看,咱们就走吧。”
“好啊。”
赵云枝就知道,她对这些人已经没兴趣,刚才卫玄出场时她的目光和神色,她早已看在眼里。
一个人失忆之后,第二次对另一个人产生好感,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改变,如果他们真的还能再续前缘,她也只能做罢。
但她记得,卫玄的文采似乎略逊一筹。
第二日的文试,来的人竟然没有几个,所以按照规则,他们都能进入最终的殿试。
卫玄最终站在赵国的大殿上,好不春风得意,看的赵云臻牙痒痒,那些人没来肯定是他在背后捣鬼。
但又没有办法。
赵盈儿倒是不在意,选皇夫而已,而且七姐说了,若是最终选出来的人,她不喜欢,就给那人封个侯爵安抚便是。
若是喜欢,那就随她去。
最后的考验,是一群乐师弹奏乐曲,由入选的人写出其中的意境。
对于不通音律的人,其实也挺难的,但她走后的那几年,卫玄时常听一些琵琶曲,比以前一窍不通的时候,要好得多。
一曲毕,卫玄胸有成竹,将自己的手镐上交,“我写完了。”
对面的长孙柏也信心满满,“我也写完了。”
赵云枝挥手让人送去递给赵盈儿,“你看看吧。”
赵盈儿低着头看桌子上的纸张,纸上没有名字,一个写着,余音袅袅悦耳动听,令其沉醉缠绵悱恻,感人之极。
另一个写的是,“乐声悠远绵长,偶有回转,琵琶乐师的弹错三个音,颇为影响乐曲的美感,有些遗憾。”
一个夸,一个贬,还真是天差地。
赵盈儿自己也听出来,琵琶乐师错的音,那个人竟然和她有一样的喜好,她指着贬的那份说,“他。”
她并不知道选的是谁,只能看天意和缘分。
那份纸拿出来的时候,众人都翘首以待,卫玄大步走过去认领,“承让承让,是在下。”
其他人都铩羽而归,纷纷离开。
殿里只剩下几个人,赵盈儿从后面走出来,和他面面相对,“是你!”
这是他们第二次说话,“是我,卫玄见过帝姬。”
“你姓卫?是宸国人?”
“是,宸国一个普通人。”
她才不信,倒也没揭穿他,“哦,你很喜欢琵琶乐曲吗?”
“很喜欢,日日都听。”
“那你肯定是个有家世背景的人,不然怎么能日日听琵琶曲。”
卫玄觉得,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快乐,是从没见过的样子,“是,我家里有矿山。”
“还想骗我。”
她的双眸闪烁如星,脸上是得意的笑容,活像是捉到鱼的猫,没有任何的拘谨,这才是娇俏少女的模样。
赵云枝打断他们的谈话,“盈儿,你对他可还满意?”
“七姐,这让我怎么说?”
她羞怯的藏在赵云枝身后,时不时的抬眼偷看他,眼里干净纯澈尤其惹人怜爱。
卫玄急忙开口,“我喜欢帝姬,希望能和帝姬结百年之好。”
这一次还是他先说的。
她听了这话,点点头跑开。
赵云枝还是尊重她的心意,为他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
这一次终于是能够得偿所愿。
成亲后的第二日。
卫玄躺在自己的喜床上,他抱着赵盈儿的腰,心里十分的满足,他终于娶到自己心爱的人,他也要实现自己的承诺,给她幸福满意的生活。
他轻轻一吻落在睡梦中的美人额间,蹑手蹑脚的从床边下床,扛着锄头来到后院,这里是他为她准备的花园,他要在这里种满她喜欢的花,首先就是赵国最有名的琼花。
连这里的土都是他花重金,让人一车一车的从最适合种琼花的地方拉回来的,为的就是让琼花能够生长的枝繁叶茂,来年开花之时能够开出和她记忆中一样的花。
他不让任何人帮忙,自己一个人亲自挖坑,把花树的树苗埋到土坑里,埋土浇水,虽然很累但他的心里,比什么都开心。
他花时间弄完一排树苗,就蹲在树旁边,活像是一共树农,跟自己辛苦种下的树苗说话,“各位琼花仙子们,你们一定要争气,来年开出最美丽的琼花,我亲自给你们浇灌最肥沃的肥水,我家盈儿开心,我就开心,你们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拜托。”
一年之后,卫玄带着捂住眼睛的赵盈儿,来到漫天飞舞的琼花林中,还有蝴蝶在其中扑扇着翅膀。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片入目的白,那是最耀眼的白,晶莹剔透的在日光下闪着光,“这是你为我准备的?”
“是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是吗,我怎么记不得?”
“没关系,我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