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阳拍了拍王倾的手背,却并不挣脱他的手指,二人到了湖畔,低头再看,鱼儿快活地在水中游曳,竟是聚成了一小群。
王倾按捺不住,抓了一把饲料扔进了池塘里,道:“太多了。”
“钓鱼不过是为了玩乐,钓上鱼,亦或钓不上鱼,都一样的。”
王倾被道破了心思,也不尴尬,只道:“我是怕你思忖过多,钓上了鱼不快活。”
“一直钓不上鱼,也是不快活的,”沈朝阳将饵料挂在了鱼钩上,随意将鱼线甩进了水里,“左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于征兆,有也无用。”
王倾无声地叹了口气,也学着沈朝阳的模样挂上了鱼饵,却小心地将鱼线放进了水中,坐在了沈朝阳的身畔,道:“朝阳哥,我的心静不下来。”
“为何要静下来?明知危机就在眼前,强逼自己不去在意,岂不是难为自己?”
沈朝阳从从容容,靠在了王倾的身上,偷得半分懈怠,又道:“莫看我此刻模样,我心中亦慌得很,方才会来钓鱼。”
“倘若你钓到了鱼,该如何办?”王倾的头微微偏,压上了沈朝阳的发顶,他几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却又万分欣喜于沈朝阳此刻近乎依赖的姿态。
“我们便去秘密花园,搭起架子,烤上鱼肉,分而食之。”
沈朝阳道得坦荡荡,话语不带丝毫阴霾,让王倾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他道:“好。”
两人在湖畔钓了两个时辰,沈朝阳未曾钓上一尾鱼,反倒是王倾,钓上了满满一桶。王倾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露,只道:“我们还能烤鱼吃罢?”
“自然是可以的。”沈朝阳的心情也不错,他放下了鱼竿,坐直了身体,又道,“腿发麻了。”
王倾站直了身体,偷偷抹干了手心的细汗,伸出了手,略带局促道:“我拉你起来。”
沈朝阳抬起了手,碰触到了王倾的指尖,缓慢地握紧了,道:“多亏有你呢。”
轻飘飘的一句,却仿佛有千斤重,王倾听出了沈朝阳的弦外之音,却又不甚确定。
沈朝阳的手愈发用力,他依靠着王倾的手站了起来,双脚却没甚么力气,很自然地靠在了王倾的身上,他道:“腿麻得很,靠一会儿。”
王倾的身体都僵硬了,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揽上了沈朝阳的腰,又踌躇了一会儿,方才收紧了臂弯,直接抱紧。
沈朝阳枕在王倾的肩头,将身体的大半重量压在人身上,他道:“王倾,你的肩膀很宽,能担得起一个沈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