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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帝都朝天椒

钟南月忙掏出手机加了邢老师微信。

邢老师加完,他点开二维码把手机搁在了桌上,咳了咳之后别别扭扭地说,“那啥……你们谁闲着没事儿想扫就扫一下……往后看电影包场什么的找我好使。”

其他嘉宾之前都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只有他一直游离在体系外。

雅梨和天庭哥他们都扫了码,钟南月冲季清溪扬了扬眉。

季清溪嗤了声,“怎么着?邢老师做给你吃还不够,还要去我家蹭饭吗?”

“你想太多了,”钟南月回给他一记白眼,“拖鞋都比你做的饭好吃,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季清溪张嘴呼了口恶气,掏出手机扫了他的微信。

“我吵不赢你,但我比你闲,老子以后每天半夜定闹铃喊你起来尿尿。”

“你喊一次试试,”钟南月说,“我叫你糊到连哭丧的活都接不来。”

季清溪:“……”颜雨究竟踏马得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被狗汪一声都要追着狗咬一条街的执著吗操!

所有嘉宾都加了,钟南月对导演扬了扬手机。

导演受宠若惊地指了指自己,“我?”

钟南月哼了声,转开头,“就你那破人品,早晚这破节目还是得凉,当是留个后路吧。”

导演:“……”我可谢谢您了。

大家举杯,说来日再聚,却都知道再也不可能像今日这样聚齐,聚齐也不可能再是这样的氛围。

钟南月和颜雨回房收拾行李,进门后环住了颜雨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再说话,心里酸酸的难受。

他觉得很丢人,僵了会儿之后尴尬地嘀咕着问颜雨,“你怎么这么淡定……”

颜雨揽着他的腰,下巴抵上他的肩,“高考前一天,那个骂了我们三年的班主任突然变得很温柔,他说他知道我们恨他,但他这三年里一刻不松懈地万般严厉,其实不过是希望我们今后的人生路能够走得平坦一点。当时氛围和今天很像,连导演说的话都和班主任很像……”

“那你当时也像我这么矫情吗?”钟南月总觉得他也为这种事情伤感过自己就能找回点面子似的,执著地问。

“岂止是矫情,”颜雨笑得呛了下,拍了拍他的头如实告诉他,“我不像哥哥这么酷,哭成狗了都。”

那年小颜雨刚过17岁,是班上年龄最小的孩子,同样倔强地憋红了眼睛,班主任打反差牌没哭,临别合影没哭,整个宿舍哭得跟狼一样他也强忍着没哭。

他以为自己可以撑到仪式结束的。

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宿舍的一个哥哥揽着他边哭边说:“你不一直好奇我从哪买的烟吗小颜雨?之前担心带坏你一直没跟你说,反正现在也要走了就告诉你吧,学校东边围栏上破了个洞,给院墙外那家便利店老板打电话他会把烟从洞里递进来……”

颜雨压了压唇角,先是笑了一声,突然间就情绪陷落,跟宿舍一群大男生一起哭成了狗。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离别多。

但离开的时候会难过,说明相处的时日是快乐的。

有些伤感,底色温暖。

杜箫提前赶到了村庄,晚间的时候开车来接了他们。

钟南月把行李给了高兴让他坐公司的车回去,不想再重复一场尴尬,便没有跟其他人告别,安静地上了杜箫的车。

他还是能躺着绝不坐着的软骨病,上车后闭着眼睛睡在颜雨腿上沉默了一路。

杜箫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好多次,他始终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一样。

杜箫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颜雨,“他咋了?”

颜雨拢着钟南月的头发在玩,唇角扬起一丝欣慰的笑意,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

“交朋友了。”颜雨说。

短短四个字,杜箫却有些消化不良的感觉。

好半天他才问,“那怎么还给我们交emo了呢……”

颜雨笑了下,捏了捏钟南月的鼻子,“没玩够就被强行抓回家,搁谁谁不emo。”

钟南月很想反驳说不是的!可是莫名地被颜雨说委屈了。

他侧过身子把脸埋在了颜雨的怀里,抱住了颜雨的腰。

“哎呦……”杜箫咧了咧嘴,被臭情侣慎得直呲牙,定了定之后还是哄着钟南月说,“行了行了,你朋友都还健在呢啊,得空了再一块玩就是了。”

钟南月瞬间翻回来踹他的座椅靠背,“你咒谁呢?”

杜箫无奈地告饶,“……你自己哄吧小颜,他这狗脾气就对你大方,我惹不起。”

阿悠从西藏回来之后没回荣城,进了个网剧剧组,就在综艺录制地同市。

这段儿杜箫天天来组里堵人,阿悠只当他是狂热私生粉,忙的时候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忙完直接收工走人。

杜箫把二位冤家接上,希望阿悠今晚能给他点面子不要再冷着不理他。

跟阿悠对戏的那位资本咖拍戏哭不出来,连累阿悠一直被骂。

阿悠对此也习惯了,一身古装从棚里出来往化妆间去,老远瞧见了杜箫。

本打算照例走开,却瞥见了好久没见的颜雨和钟南月。

他退回来跟钟南月打招呼,夹枪带棍地问颜雨,“来体验十八线的生活吗影帝?”

颜雨眯了眯眼,以牙还牙地回敬他,“你这个头套好假,显得你头好大。”

阿悠僵了僵,低头笑了。

“行,没跟爸爸生分。”

颜雨叹气,给了他一拳,问他还要拍多久。

“估计要到后半夜了,”阿悠苦苦地说,“搭戏那位是个星二代,哭戏死活哭不出来,又不敢惹,全组都在等他,卡好几个小时了。”

“哭不出来?这好办啊,”杜萧终于找到了机会表现自己,拍了拍钟南月的肩,“阿月,上。”

钟南月咂了咂嘴。

他有点想揍杜箫。

念在杜箫实在可怜,他自己又刚好心情不好的份上,少爷勉强接下了这份闲差。

他冲阿悠扬了扬下巴,“在哪呢?哭不出来那位。”

阿悠往棚里指了指,“带着头冠被一群人围着那个就是。”

钟南月径直进了影棚,有个有眼不识泰山的想拦他,被导演一把抓了回去。

他在那位哭不出来的星二代面前定住步子,打量着那人问,“你几岁了?”

星二代仰头看到他,赶忙站起来答话,“二十了钟先生。”

“才二十……”钟南月皱眉开始发功,一脸苦闷地望向那孩子的脑门儿,“那怎么就秃成这样?头套都遮不住的。”

“……”那孩子盯着他看了会儿,嘴角抽了抽,眼角慢慢浮起了红。

有权有势也不带这么说话的啊!

钟南月抓过他手里的剧本扫了眼,“这场不难拍吧……你这样——”

他揽过那孩子的肩,“你就想着你爸死了,没人给你拉资源了。你顶着颗大秃脑袋连尸体都演不到,焦躁之下越来越秃……”

他话还没说完,星二代当场就哭出了声,哭得快要抽过去。

导演一边激动得喊阿悠,“那……那个谁!快来!虞老师演技爆发了,摄制组跟上快快快!虞老师您收着点儿演啊,这演技有点过于炸裂了,不用哭这么真情实感的……花絮组在吗?花絮组!来拍下虞老师演技炸裂的花絮留着做宣传!”

钟南月事了拂衣去,晃出来对焖着头在憋笑的杜箫耸了耸肩,扬眉道,“谢我。”

杜箫憋不住笑出了声儿,扫了下鼻子说,“过于残忍了真的。”

钟南月手插口袋晃到颜雨身边一头扎进他怀里,娇气地问,“我很残忍吗?”

颜雨摸了摸他的脸,“不。”

“你超甜。”他说。

杜箫“嘶”了声,“……会遭雷劈的啊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