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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你的江先生很了解你

第23章 你的江先生很了解你

颜雨从浴室出来,看他立在那一脸没见过市面的丧气样子,低声解释,“乡村民宿都是这样的。”

钟南月没反应过来,看着颜雨失神地问,“啊?”

颜雨眉毛发梢沾着水汽,乱乱的,看上去有种野生的张扬感,双眼湿漉漉的,鼻尖和嘴唇透着水润的光,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倒是穿好了衣服,可颌角的水珠沿着脖颈滑入锁骨深处的视觉冲击力并不比直接裸上身小。

场子不对,色诱术得不到施展,自己倒是被诱得热血沸腾。

钟南月咽了咽,哑哑地问颜雨,“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不是在嫌弃环境差么。”颜雨问他,“行李呢?”

“行李……”行李在高兴那个坑逼那里!

“你说我这会儿给他发消息,等他找对路给我送过来会不会天都已经亮了?”钟南月问。

“你自己去取吧,”颜雨交待他,“出大院左转走到头就是助理宿舍。”

“我怕黑……”钟南月说,“你陪我去吧颜先生。”

出门就喊冷,抓他给自己挡风,再来个星海下的深情对视什么的,不信还撩不到,啧。

他盘算的很好,但是话刚说完门就被敲响了。

高兴洗完澡才发现钟先生的行李还在自己这边,忙给他送过来,立在门外怯懦地说,“抱歉先生……”

“晚上你倒是不迷路了?”钟南月咬牙切齿地问。

“晚上看不清路我就比较有方向感的先生。”高兴解释道。

“哦,我该夸你天赋异禀么?”

颜雨取了行李推给钟南月,看高兴还湿着头发,没再让他俩多说,“快回去吧,海边夜晚很凉。”

钟南月闻言也看了看水淋淋的高兴,语气虽然不爽,但也难得没再继续发脾气,牙缝里挤着字儿说,“我刚到房间,没耽搁什么,不用抱歉。”

高兴一步三退地走了。

海边昼夜温差很大,风灌进来,凉飕飕的,完全不像是夏季该有的感觉。

钟南月回头看颜雨,发现他鼻尖微红,脸色却是青白的,忙关了门,“冷么?”

颜雨避开了视线,说不冷。

钟南月打开自己的行李之后就定住了。

憋到脸通红,还是无从下手,无奈地扯了下颜雨,“那个……你……”

颜雨立在床边低头在翻手里的资料,很厚一沓,认真地在整理,被扯了衣服才抬眼看他,发现钟南月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压了压眉,“嗯?”

钟南月躲开目光,抠着墙皮说,“你会不会换床单……”

颜雨又是叹气,搁下了手中的剧本资料和人物外传接过钟南月小朋友怀里抱着的那坨布料。

“从小都是阿姨换的,我不知道怎么弄,”钟南月感觉好丢脸,小声解释,“给你添麻烦了颜先生。”

阿姨给他准备的床品是整件的,连同他惯用的被褥枕头都抽真空装了行李,并不需要怎么倒腾,分好品找到正反铺平就好,颜雨低声说,“不麻烦,去洗澡吧。”

钟南月立在颜雨身后看了会儿,发现颜雨完全不想跟他说话,悲哀地低了低头,取了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药品被他藏起来搁在了镜柜顶上,他不想让颜雨知道自己精神状态依然差劲,不想害颜雨担心,也不想他看穿自己依然是那样没用的人。

他洗澡超级无敌精细,阿姨给他把洗漱用品分了单日份标注了日期,每日几十支贴签小瓶放在一个塑封袋里,很好区分。

花洒水温一开始很高,到后来渐渐凉下来,最后完全成了冷水。

少爷洁癖,一边掰花洒一边坚持着把自己冲干净了,气得披了浴巾出来跳到了空着的那张床上,顾不上什么色诱不色诱,把自己裹起来打着哆嗦一脸怂样地跟颜雨抱怨,“那个淋浴是坏的啊!”

颜雨靠在床头看剧本,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声说,“不是坏的。”

“是坏的!怎么调都不出热水。”钟南月坚持。

钟南月有生之年从未走出过他的金銮殿,体会过的苦乐尽是些豪门恩怨。

服药都是小喜定时定点分好给他,他只管往嘴里送。

一晚几十万房费的水晶湖郡心情不爽包下整层来耍酒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楼盘只因为不喜欢吵闹就盘下了整栋,自己的办公区占据整层。

旁人不高兴了借酒买醉,少爷不高兴了去拍卖会抄底,大把藏品拍下来丢去仓库做垃圾,此生懒得再看第二眼。

这样的生长环境,对平民生活自然是一无所知,压抑是真压抑,娇贵也是真娇贵。

“就是坏的。”他哪遭过这种罪,给委屈坏了,颜雨不理他,他就自顾自复读机似的嘟囔,“就是坏的,就是坏的,不出热水,左右都不出,是坏的……”

颜雨呼气,搁下台词本,“你这样子住宿是要挨揍的知道吗?”

“热水器是坏的。”少爷魔怔了。

“……”颜雨翻了个白眼,无语到极点地跟他解释,“恒温的那种太费电,普通人家用的这种都是现用现烧热水,洗太久水温会降的,听明白了吗?”

钟南月经历狭窄,信息处理能力却很强。

他想起刚打开花洒时那烫死人的水温和颜雨洗完澡青白的脸色,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所以你刚刚是冲了个凉水澡?”

颜雨低声念着台词,随口答他,“没有。”

“干嘛这样呢,”钟南月对他的逞强已经习惯了,揪着被角心疼地嘀咕,“你把热水用掉,提醒我等等再洗就好了啊……”

“看台本了吗?”

“啊?”

“明早五点就要起床,你打算洗到几点?”

“颜雨。”钟南月莫名其妙地喊。

“在,说。”

“想亲你。”钟南月说。

颜雨抬手把灯关了,“睡觉。”

钟南月满脑子黄色废料,睡不着,小幅度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颜雨闭眼听着对面床上窸窸窣窣的动静,浅浅地叹了口气。

就这么小小的动静被钟南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很兴奋地坐起来,“你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