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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分手的情侣,被虐的狗

第10章 分手的情侣,被虐的狗

“不是……哪有你这么追人的。又是砸东西又是踹门,还上杆子占人便宜,闹得跟强抢民女似的,别说追了……就正常处对象都没几个人受得了你吧?小孩儿得哄,明白吗?你一上去就给人那么强的压迫感,动不动就摔筷子砸碗赌气翻脸的,搁谁谁不跟你急……”

“小颜心软,你只要不主动跟他呛茬他就舍不得凶你。你别一上来就直言白语地说要复合,就找机会在他身边多出现,他肯定不忍心下禁令轰你。小颜是很真诚的人,你多点耐心听他在说什么,不要急着反驳他……”

杜萧和阿悠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沙发上的一摊烂泥苦口婆心地劝导。

一摊烂泥一动不动地摊在沙发上默默流泪。

昨夜从颁奖典礼回来,钟南月醉醺醺地叩开了杜萧的家门,开口说了句“没可能了,他爱上别人了……”,醉酒的人顾不上脸面,话没说几句就哭了出来。

在杜萧好说歹说连哄带威胁的逼供下,大概还原出了他去找颜雨求复合的全过程。

bug多到甚至不知道该从哪挑起。

踹门、砸电视、爆粗口、发病、色欲熏心还血口喷人……

唉。

知道的他是在求复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给颜雨cosplay精神病人发病时的具体行为状态。

杜萧和阿悠听完一整个大无语,看他实在可怜,耐着性子帮他复盘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钟南月是真的崩溃了,焖在沙发里哭得像只红眼睛红鼻头的兔子,悠悠地转过脸望着阿悠和杜萧张了张嘴。

杜萧和阿悠同时收了声,期待他能说出什么开窍的金玉良言。

“没戏了,”钟南月撇了撇嘴,哑着嗓子说,“他喜欢季清溪了……”

得!又是这句……

杜萧叉着腰骂了句“靠”,阿悠转身扬了扬手,负气地说“去求吧。”

从说完事情之后他嘴里就只剩这一句话。

祥林嫂遇上他都得捂着耳朵尖叫一声“您老人家才是复读机中的战斗机!”

“那就是句气话啊钟哥,”阿悠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无奈到极点地说,“你一句不让地跟他对呛,话赶话赶到那儿了,怎么就非揪着这句当真了呢!”

“不是气话,”钟南月摇头,泪水从无光的眼睛里静静滑落,他眼睛不小,偏还要睁着眼睛哭,幽怨失神的样子莫名地像个怨灵娃娃,看得人又心疼又忍不住想笑,“他亲口说他喜欢季清溪,还抱他了,还跟他说悄悄话……还……推我……”

“别这样啊月,”杜萧又心疼又头疼,劝他说,“换个角度想,你俩现在不是恋爱关系,他跟你保持距离也是洁身自好的表现,你该觉得安心才是……”

“才不洁身自好。”少爷又被刺痛了,翻身抱住他的小南瓜抱枕,脸拱在沙发里瓮声瓮气地哭着说,“他不跟季清溪保持距离,他还抱了颁奖嘉宾,两个。还抱了主持人,那么大岁数的老男人他也不嫌弃。抱了——”他委屈地掰着手指头数,“……一晚上就抱了四个人,他不跟他们保持距离……”

“他说让我别再纠缠他,没有一点赌气的意思,很认真很平静地告诉我他不会再回头了。没戏了……喜欢季清溪了……”

三人之间的对白像是进入了死循环,阿悠劝他,他说“他喜欢季清溪”,阿悠说“那是气话”,他就开始附上以上一连串的证据。

杜萧劝他,他说“没戏了”,杜萧说“你太强势了”,他就说“是啊我知道啊所以他不爱我爱季清溪了嘛……”

他那个脑子像是被写入了一道奇葩程序,你这边input一句宽慰的话,他那边给你output一句自我菲薄的话,顺手导出一个“没戏了,他喜欢季清溪了……”的数据结果,重复来去,无限循环。

阿悠看他是真的油盐不进,无奈地拉杜萧去了卧室,压低声音说:

“他俩究竟为啥分的手啊?小颜怎么都不肯说,看起来好严重的样子。”

杜萧说不出口,含糊地说,“不太清楚,可能是观念不合闹了矛盾吧。”

“这样啊,”阿悠听着觉得无奈,叹了口气,“总得知道问题在哪才知道该怎么办啊,要不我给小颜打个电话再问问?”

“别,”杜萧脑子里盘算着,连忙摇头制止他,“显得阿月背后嚼舌根,闹不好越推越远了,改日找机会给他俩攒个‘偶遇局’吧。”

阿悠这样的正常人压根想不到他俩之间堪比影视剧的魔幻剧情,想着分手不外乎身份不对等闹了矛盾,看钟南月可怜,纯是跟着杜萧瞎劝和。

杜萧对他俩怎么搞到一起又怎么分崩离析门儿清,知道颜雨的心结有多重,阿悠但凡知道点内情,肯定不会再帮钟南月劝和了。

自私点说,杜萧心里其实挺憋火,知道阿悠跟颜雨关系近憋着没说。

他知道钟南月有错在先,可还是看不过眼自己的娇贵小竹马被这么血虐。

他什么精神状态你跟他在一块那么久不清楚吗?喜欢别人了?大老远找到你,脸面放在地上任人踩,就换你这么刺激他?!

“可钟哥这样子……”阿悠锁眉,“看着多糟心啊。”

“糟心是糟心,”杜萧倒回到床上,勾唇笑了下,“他没经历过正常的情感教育,心理年龄太小了,遇事不决俩极端,要不着糖吃就砸糖罐儿,借着这事儿磨磨性子也好。”

阿悠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盯着杜萧看,歪了歪头后背靠上了卧室的门,手绕到背后缠着杜萧的视线落了锁。

“是比初见那阵儿多了层人味儿,”他扑到杜萧身上咬着他的喉结一语双关地说,“没那么像个腰缠万贯的王八蛋了。”

“你不就是专爱钓我们这些腰缠万贯的王八蛋么~”杜萧听出小兔崽子在骂自己,将错就错地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昨晚给你机会发挥了,”他低头亲了亲小男友的嘴唇,一把扯开了他的裤子兜着他翻了个身,“今儿该哥哥伺候你!”

杜萧是练过的,真来强的阿悠完全没辙,慌乱中终于知道要脸了,“别这样哥,钟哥还在外面,这门不隔音……”

“没事儿,”杜萧咬上他的脖颈,“狗日的这会自带屏蔽功能,你就是叫成帕瓦罗蒂他都不带听的。”

“不过你还是小点声儿,”他捏住阿悠的下巴带着他偏过脸,按着他的后背脖颈绕过去用不太舒服的姿势接吻,含着嘴唇含糊地说,“这小破宅子确实不隔音,大白天儿的,闹太狠邻居不答应。”

……

钟南月辜负了杜萧对他的了解。

他先是隐约听见了旖旎的动静,进而发现自己身后没了人,迷惑地翻身找了一圈,发现卧室的门落了锁。

一般人可能会觉得失恋跑来骚扰朋友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但他竹马显然没这种想法。

那俩王八蛋的态度很明确——您尽管大大方方地骚扰,反正我俩也没在要脸的。

自打跟颜雨分手后少爷就没沾过荤腥,听着室内白日宣淫的喘息声气得眼泪都卡断了。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为了证明没了魂的狗被虐了也是会咬人的,他抹了把脸擦干了眼泪,在室内踅摸了一圈,找到了个歪把扫帚。

酒还没完全醒,哭得晕头转向的,但他依然不辞劳苦地站上了沙发,举起笤帚对着房顶咚咚咚地捣了一通。

然后撕了张便签拍在门上,带起帽子口罩,抱着他的小南瓜抱枕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在他走后没多会儿,杜萧的家门就被楼上邻居砸得邦邦响。

“大白天胡搞我也就忍了!您二位是挂房顶上搞得嘛!开门!不然报警!”

杜萧仰头骂了句靠,胡乱套了件衣服出门,看见门上贴着一张便签。

“不谢,应该做的。”

钟南月的字体龙飞凤舞,一笔一划都透着浓浓的报复。

阿悠晃荡着出来,下巴抵在杜萧肩上疲倦地问,“怎么回事儿啊……”

杜萧把字条揉了,回身亲了亲阿悠的下巴, 咬牙说,“没事儿,养的狗突然发癫了。”

*

钟南月清早接了杜萧的电话,催死催活地让他卡着点来自己家。

他昨夜睡得很晚,不愿意动弹,杜萧说不来有你后悔的,他听不得后悔俩字,条件反射地就来了。

睡眼惺忪晃晃荡荡地到了杜萧楼下,迎头撞上一个人。

宿醉后头疼得要死,心情糟糕脾气暴躁,不耐烦地“啧”了声,抬头去看那人。

那位带着帽子口罩也看得出是个大帅逼,眉心微蹙眼含烦躁地望他。

钟南月一瞬间心跳加速。

颜雨见着钟南月那一刻就已经大概知道了这几个人的心思。

颁奖典礼那晚他明确杜绝了钟南月见面的请求,这位估计是找了救兵搭了戏台来套路自己。

颜雨很气,气钟南月无所不用其极地拉自己的兄弟攀关系,更气阿悠这傻逼是非不分瞎掺和。

但他不想没凭没据地发无名火,维持着礼貌简单说了句“好巧”。

气氛很僵,偏偏电梯还卡着不动。

“我来找杜狗。”钟南月盯着电梯上的数字奇奇怪怪地解释了句。

颜雨盯着电梯说“哦”,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