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辞从一开始就说好了是要剖腹产的,所以早在他住进医院的时候叶崇山就已经把预产期前后所有的事务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生怕让他有一丁点儿的危险。像他这种比较危险的情况,分娩的时候除了要有产科的医生在场,还要有一个心外科的医生陪产。叶崇山和顾岑安也早就和医院达成了一致,这个医生毫无疑问要是顾岑安,除了他的医术在国内首屈一指以外,他只要在手术室里,至少能让叶南辞安心。
可现在叶南辞已经躺在产床上了,顾岑安他人呢?
叶崇山在手术室外急得抓耳挠腮,拼命给顾岑安打电话,好不容易才接通,把顾岑安从毕业典礼上拉了过来。顾岑安人到的时候满头都是汗,气都还没喘匀就被叶崇山逼着穿上手术服推进了手术室。
叶南辞已经上了麻醉,正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看见顾岑安之后,被阵痛折磨了好一会儿都没掉眼泪的叶南辞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软绵绵地嗔怪了一句,“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顾岑安揉了把眼睛,二话没说就过去拉住了叶南辞抬起来要握他的手,“我在这儿,这一次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我保证。”
“我相信你。”叶南辞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弯了嘴角,“我刚刚有点害怕,可是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顾岑安捏了捏他的脸,轻唤了一声“傻子”,然后去看仪器上的各项指标,叶南辞打的是腰麻,眼看着已经生效,他便扭脸看向了一边站着的产科医生, 朝他点了点头。
叶南辞下意识地攥紧了顾岑安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刀尖落在他身上只有一种钝钝的触感,不疼,但是让人害怕。叶南辞咬着嘴唇,就盯着顾岑安看,仿佛那是他的信仰、他的神祗,能给他莫大的勇气一样。
顾岑安作为心外科的医生,在场只是为了防止因为叶南辞的心脏病发生什么意外,他握着叶南辞的手,把他的手掌放到嘴边亲吻着,两只眼睛就盯着仪器上面的数字看。
分娩过程中因为血液循环的原因,心脏要比以往更加的脆弱,虽然叶南辞之前每一次产检的情况都很不错,可顾岑安不敢让他发生一点点意外。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医生把婴儿从叶南辞的生殖腔里抱出来的时候她哭得很厉害,那小嗓门嚎起来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会是个活泼的捣蛋鬼。叶南辞本来紧绷着的神经在听到婴儿啼哭的时候就像是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孩、孩子......宝宝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