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年呢?!他人在哪儿!”
叶南辞刚坐下就气呼呼地要兴师问罪,安小絮死活拉住了他,“你千万别大声,不然他爸爸要说我的。”
“说你什么呀?小团是不是他们的孙子、是不是景流年的儿子?他们不管不问的凭什么说你!”
安小絮不说还好,一说叶南辞就更加生气,“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治病?是不是景流年不肯?”
“不不不,流年对我很好的,就是......”安小絮话没说完,叶南辞就明白了过来,“他怎么能这样!你这个病还不是被他们给逼出来的,凭什么不让你治!”
“他说我就是想太多了,矫情......”安小絮轻轻叹声气,又很快收敛了,仿佛在他这里,连这一声叹息都是错的一样。然后他抬头朝叶南辞笑了一下,“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事,我也就是有时候心情不大好,谁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自己注意一下就行了,不要紧的。”
“抑郁症不仅仅是心情不好,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吧?小絮,你听我的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叶南辞自己说着就心疼得红了眼眶,安小絮便抬手摸摸他的头发,“你干什么呀,我真没事的......”
“景流年怎么说?”叶南辞抓开了他的手,“你告诉我,景流年怎么说的!他不管你吗!”
“他......他管,他要是真不管我,小团也不会生病了。可是我害怕,叶南辞,我一想到以前、我和流年两个人住在外面,那种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我真的怕得不得了。我不想他和家里吵架,我也不想我的小团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算了。”
安小絮揉揉眼睛,扭头去看小团,他已经睡着了,小鼻子一张一翕,粉嘟嘟的小嘴撅着,嘴角还淌下了一点口水。
“我只有小团一个指望,他好我就好。”
“小絮......”
叶南辞有句话含在嘴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从前安小絮也说过这种话,被他打断了说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可他现在看着这样灰败黯淡的安小絮,却又觉得那未尝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