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往常,他应该会被裴野的母亲以无聊为由拉出去逛街。
每次都被迫买一大堆穿不完的衣服和饰品,偏偏的每周都会有这么一天,裴野的母亲总是乐此不疲。
纪星屿知道。
她是看他直至呆在家里不怎么出门,怕对他身体不好才这么做的。
纪星屿很感激她,也真的,很喜欢这个新得得‘妈妈’。
在她的身上,他体验到了很多曾经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可是啊。
人不能贪心的。
那是裴野的妈妈,不是纪星屿的。
“江琛,别救我了。”
纪星屿回过头,含泪的双眸犹如破碎的水晶。
他对着江琛粲然一笑。
“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这个无底的深渊。
纪星屿...爬不动了。
许多年后江琛再次爱上了一个很像纪星屿的病人。
午夜梦回,他依旧会梦到这一抹笑。
那是他这一生最心痛,也最为惋惜的时候。
——
“纪星屿逃了?该死,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司机今天是专门来递辞呈的。
他把辞呈写的规规整整的放在了信封里,甚至还用香薰熏了一个晚上。
今天就等着交给蓝妄呢。
没想到辞呈还没等递上去,在他接到国内的电话后就被他捏的稀巴烂。
这是天要亡他啊。
非得把他弄死是不是?
“丢了多长时间?人找到了吗?没找到?那还不快去找?你们给我打什么电话?老子都要辞职不干了,你们有什么事不用再联系我了...妈呀!”
对着电话劈里啪啦的一顿输出,结果抬头一看,殷狼不知道什么时候推着一个餐车出现在他的面前。
悄无声息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吓的他手机差点飞出去。
“你...你怎么在这?”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自己的话又听到了多少?
今天这职还能辞了吗?
“纪星屿跑了?”
完蛋。
司机视死如归,木着一张脸。
“跑了。”
“嗯。”殷狼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视线落在他死死攥在手心的信封,“辞呈?”
司机一个哆嗦,不知道殷狼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老婆要生娃,回家伺候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