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看了丈夫一眼,笑道:“这会你倒是看得清楚了,”随即又叹了口气,“也对,你啊就是看得太过清楚了,所以才会这般难以抉择,事事思前想后,这个也想要,那个也得顾忌,最后呢?”
张寡断顿时满脸尴尬,佯怒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每次都拿出来说事,我都为此更了名姓,莫非你还不满?”
“小女子岂敢!”白杜娇笑一声,“只盼张大教主日后意念动摇的时候,能记起今夜,不要因为一点传闻,就去投靠旁人。”
张寡断如何不知妻子之意,却还是好奇道:“莫非你便那般抵制投靠太子?”
“不是抵制,亦非反感,而是为夫君不值,”白杜眼帘低垂,“想夫君何等人物,当初在西域纵横山河,何等英雄盖世,如今避难江南也就罢了,那大楚太子无非是靠着出身,是生在天家,方能胡作非为,夫君英雄去侍奉胡闹小儿,妾身如何舍得?”
“娘子!”
张寡断很是感动,不由张开双臂,抱住了妻子。
等二人腻歪了一会,张寡断忽然感慨道:“杜儿你为我着想,让我不用侍候小儿,但唐兄凄苦,却不得不托庇其下,方才有些话,我也不好说,现在只好与你吐露,他隐瞒身份跟随,太子或许还会照看一二,一旦暴露,这结果如何着实难料,说不定那位诸君先就要他的命!”
白杜却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唐兄既有决断,这些不会想不到。”
“也是,就是不知道,他会何日启程了……”
任凭张寡断如何预测,也着实没有想到,在唐编与自己拜别之后的第三日,太子出城的消息,就通过其消息渠道传了过来。
“这么快?”张寡断闻言诧异,“太子离城,何等大事,居然这般仓促?若不是好友私自通报于我,那我岂不是不知?”
白杜却分析道:“储君安危,于大楚而言,还是重要的,肯定要谋划一番,先一步走人,后续再大张旗鼓的安排一队人马,打着太子的名号出城,岂不是能分担一番风险?”
“杜儿果然冰雪聪明!”张寡断叹服。
白杜却狡黠一笑:“不过,这般作为也有风险,太子白龙鱼服,若是被人提前知晓,加一算计……”
张寡断闻言一惊,就道:“那唐兄岂不是也有风险?不行,我得去通报他一番!”
只是这边不等他出门,那边就又有消息通过特有渠道传来,让张寡断的担忧,彻底成了真——
“一批高手自告奋勇,前去刺杀太子!为了向永王纳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