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敏的婚礼日期定在七月底,钟时天和赵疏遥在婚礼前的一个礼拜回到了南市。这个城市在七年的时间里筑起了无数高楼,道路也更纵横交错,但因为身边的人还在,似乎城市给赵疏遥的感觉还是没变。
从机场提出行李,钟时天就坐在行李箱上,给要赵疏遥拖着他走。
赵疏遥很纵容他,复合后钟时天是要什么得什么的无法无天状态,所以举止偶尔也像个孩子。
“你还记得我七年前回南市的时候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赵疏遥忽然问。
“唔……在学校里?”
“不对,是在火车站。”赵疏遥笑着说,“当时我胃疼得行李都拿不动,上楼行李要脱手的时候你在后面托了一把。”
钟时天努力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一幕了,“你确定是我?我都不记得了。”
“当然是你,我还记得你穿着蓝色的羽绒服,黑色运动裤,戴着口罩和耳机,只露出一双眼睛,很漂亮的眼睛。”赵疏遥说。
赵疏遥的记忆力一直可怕,钟时天不禁咂舌。
“我大概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了。”赵疏遥说。
钟时天听着心里感动又甜蜜,可转变一想,又不是滋味了,“你骗人,刚开始你对我可坏了。”
打他,骂他,冷暴力他,钟时天偶尔想起来,还会困惑自己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谈恋爱?
“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原谅我吧,时光哥哥。”赵疏遥放软嗓音,带着哄骗撒娇的意味,杀伤力很强,钟时天哼唧两声就放过他了。
回到家,江茹感到万分的惊喜。
“小白眼狼,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们了?”江茹打了一下赵疏遥的肩,喜悦又感慨,“都变大男人了。”
赵疏遥弯腰给她一个拥抱,“我回来了,江阿姨。”
钟时天被晾在一边看他们久别重逢,撇嘴道:“妈,你亲儿子也回来了呢。”
江茹才过来抱他,圈起他的要量了量,欣慰道:“总算胖了点儿。”
“胖了?”钟时天撩起衣摆看了看,白肚皮还是平平的,没胖啊。
江茹回头朝楼上叫钟平北,赵疏遥趁机在钟时天的肚子揪了一把,能掐出点肉了。
钟时天拍他的手,让他安分点儿。
钟平北见到赵疏遥也感慨了时光,他们坐下来喝茶聊天,谈起前些日子的大新闻。
“善恶终有报。”钟平北说,“他们做过的因埋下现在的果。”
“疏遥出息了,卧薪尝胆那么多年终于实现自己的抱负。”江茹说,“不过我看新闻里说他们还策划了绑架案,谁被绑架了?”
钟时天对赵疏遥使了个眼色,赵疏遥心领神会,答道:“一个员工,我们及时把他解救出来了。”
“没出事就好。”江茹点了点头。
钟时天借喝茶的动作松了口气,他被绑架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爸妈知道,肯定能把他们吓出病来。
接着话题又来到他们俩身上。
“你刚走的前两年,时天可生气了,还和我们说你的名字是禁忌,谁提谁要罚款。”江茹乐不可支。
钟时天气呼呼地喊:“妈妈!以前的事你还提干嘛?!”
钟平北也说:“男孩子嘛,哪有什么长久的矛盾?”
“这件事我确实做得不好,现在还在为时天的原谅而努力。”赵疏遥说。
钟时天故作冷淡的说:“努力吧,我可是很不好哄的。”
赵疏遥笑吟吟看着他,心里却想等没人的时候要用力亲他。
在家里吃完午餐后,他们就开车回钟时天的老家了。
老家彻底开发成度假旅游区,已经完全不见乡村的样子,每一栋房子都换上了时尚现代的涂鸦,还开垦了花田果树,每一处都能拍下来做壁纸。
“变化挺大的。”赵疏遥说。
“等会儿我们去吃只叫花鸡吧。”钟时天上次回来吃过农家乐的烤鸡,那味道记到现在。
赵疏遥却眉梢微挑,笑得意味深长,“好啊,给你吃个大的。”
钟时天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带歧义的话,红着脸给了赵疏遥一肘子,“你下流。”
他们往山上走时,偶遇了一个熟人。
“时天哥!”
是个高挑的少女,她的肤色是健康的麦色,俏丽的脸上笑容灿烂。
钟时天挥手道:“阿悦。”
阿悦脚步很敏健,陡峭的山路也能蹦跳着来到他们面前,“我刚摘完野菜,要上山嘛?”
“嗯。”钟时天说,他指了指赵疏遥,“你还记得他吗?以前也来过的,那时你才十一二岁。”
阿悦看到赵疏遥的脸,就立刻站得端庄起来,红晕爬上脸颊,声音都娇了起来,“记、记得呀,他是疏遥哥哥。”
赵疏遥也点头说:“我也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