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疏遥不在后,钟时天第一次体会到只有一个人的家是多么安静孤独,明明在学校的时候多数时间钟时天都一个人在寝室,可如今他的不适反应强烈又持久。
卫生间的洗漱台变得宽大,一个人的早餐食而无味,下班后不再看到豪车配美男,独身的回家路变得漫长,晚餐他总会做两人份,吃着吃着就会望着对面的空位发呆。
种种迹象表明,钟时天想念赵疏遥了。
可每天通话的时候,钟时天又矜持得不得了,赵疏遥问他“想我了吗”时,他回答“还行吧”,好像承认了自己的思念,就输了似的。
不过,在赵疏遥不在家的第五天,钟时天接到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朋友的电话。
“好久不见!你来华市了?聚呀聚呀!你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吃饭啊。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即将与老友见面的期待稍稍冲淡了钟时天这几天的低落,他拿起车钥匙,去火车站接人。
赵疏遥的考察提前结束,第五天就回到了华市,但他没告诉钟时天,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小心翼翼打开家门,却在玄关听到钟时天欢乐的笑声,这很难让他不联想,在没有他的日子里钟时天过得多么快乐。
虽然赵疏遥希望钟时天永远开心,但还是失落了一番。
“不行,你的姿势不对。”
正准备从玄关走向客厅的赵疏遥一愣,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啊呀好痒!你别故意掐我的腰!哈哈哈哈哈你又掐!”钟时天乐不可支,说话的声音有些软糯,像是在撒娇。
钟时天都好久没和他撒娇了!
赵疏遥整个人燃起了妒忌之火,他大步走过去,才看到了是什么情形。
他们俩背对着赵疏遥,钟时天站在前面,而另一个和钟时天差不多高的男人贴着他的背,手搭在钟时天的腰上,像是在搂抱,亲昵不已。
赵疏遥震怒,他不由分说走到他们身边,推开那个男人把钟时天拉进自己的怀中。
钟时天手里握着竹刀,看到赵疏遥有些怔忪,“你、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今天要是不回来,你就能人不知鬼不觉的给我戴绿帽是吗?”赵疏遥咬牙切齿,简直想把钟时天咬碎吞进肚子里。
钟时天满头问号,“你在说什么?”
“遥神!”
那个占钟时天便宜的男人惊喜开口。
赵疏遥才把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的眉骨上有一道疤,长相是流里流气的帅气,像个不正经的小混混。
赵疏遥看着很眼熟,三秒后才答道:“李阳立?”
李阳立松了口气,呜呜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是谁呢!好多年没见了吧?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高冷。”
赵疏遥拍了拍他的背,不太想以这样的方式叙旧,把他推开了。
钟时天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俩,他用竹刀戳赵疏遥的腰,说:“你刚才是不是因为我和他在那啥啊?”
赵疏遥难得窘迫,却绷着脸面无表情道:“我一进屋就看到你们又笑又抱,当然会往那个方向联想。”
“我要是想找人,也不找他这样的啊。”钟时天深觉自己的品味被质疑。
“不准想。”赵疏遥冷硬道。
李阳立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感觉我被鄙视了?”
聊了几句后,钟时天就去厨房煮饭了,李阳立和赵疏遥坐在沙发上,说起了往事与近况。
“我这次来华市,是要去这里的道馆考察学习。”李阳立说,“我打算在南市开一家道馆,让那些对剑道感兴趣的孩子正规的学习。”
赵疏遥微微惊讶的挑眉,因为带李阳立接触剑道的就是他,他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影响。
李阳立笑嘻嘻道:“别看我这样,我现在可是七段,可不是那个被你按在地上摩擦的菜鸡了。”
“要比试一下?”赵疏遥说。
李阳立正等他这句话呢,跃跃欲试起身拿起竹刀,“你的竹刀还在吗?”
赵疏遥摇了摇头,“不用竹刀了,我家里只有一把太刀,太欺负你了。”
李阳立感到不服,“那就再用晾衣杆,我让你拿竹刀。哼,别小瞧我。”
赵疏遥不置可否,起身接过竹刀。
钟时天在厨房里看到他们对峙的情景,也想看热闹,把火一关就跑出来围观。
李阳立乐呵道:“时天给我加油呀。”
钟时天握拳说:“加油!”
赵疏遥吃味,“我呢?”
钟时天说:“不许输!”
李阳立狞笑,“一个二个看不起我是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结果被打脸了。
李阳立确实比七年前厉害了不少,一招一式都迅捷有力,但赵疏遥也今非昔比,他的刀法不是正统剑道那样一板一眼,刀刀致命,圆润的竹刀被他挥舞出杀戮血腥的意味,李阳立更多处于防守地位。
第三回 合,赵疏遥把李阳立逼得节节后退,最终一个利落决绝的居合结束了比试。
“啪啪啪啪啪!”
钟时天被帅得两眼放光,一个劲儿的鼓掌。
赵疏遥嘴角微翘,问他:“我厉害吧?”
钟时天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