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崩溃大哭:「妈妈,可是你知道我见不到爸爸最后一面有多痛苦吗?」
「爸爸烧了吗?」
妈妈摇摇头:「还没。」
我见到了爸爸最后一面,而不是一座冰冷的墓碑。
他闭着眼,看起来去得很安详。
我颤抖着牵了他的手:「爸爸,那个兔子牌下辈子要记得好不好?」
贺知年向前本想安慰我,可当他看见我爸的时候愣住了。
我和妈妈置办了爸爸的一切后事。
我告诉妈妈:「爸爸说你还年轻,希望能找一个疼你、爱你的新老公。」
「我和爸爸的态度是一样的。」
「我会给你攒好多好多钱。」
妈妈刮着我的鼻子说:「我老了也没什么本事,你赚的钱给自己做嫁妆,给我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只笑不语。
贺知年眉头微皱,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出来我的言外之意。
25
就这十几天,公司给我涨工资希望我能回去。
还是之前那个职位。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我和贺知年动身回家。
他指了指那个老旧的兔子银牌说道:「这个银牌救了我一命,我一直将他挂在车里。」
「可是这个银牌并不是我的,现在我找到了它的主人,你猜是谁?」
我其实有了猜测,但是还是摇了摇头。
贺知年伸手将银牌拿下,戴在我的脖子上。
「是你。」
我的爸爸没有爽约。
不管过程是怎样的,我只知道爸爸一直记着。
我握着那个兔子银牌,从内心发出笑容。
「贺知年,谢谢你。」
贺知年看了我许久,像是有话说,但最后仍旧什么也没说。
回到了公司,最高兴的莫过于我那阴阳怪气的好同事。
好同事最近都快被文件压死了。
她跟我吐槽:「那个莫依依干啥事啥事不行,这文件都堆积成山了,基金证券一大堆要分析的。」
说话间,莫依依已经来到了我的位置上,声音放得很大。
「沈幼,你真不要脸。」
「上大学的时候你就舔着裴阳,可裴阳喜欢的是我。」
「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怎么?现在又要开始你那一套舔狗技能了?」
说完,她朝我扇了一巴掌,我抬手想挡,可手却不听使唤。
响亮的巴掌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她为什么不挡啊?做贼心虚吗?」
我听到有人小声讨论。
说句我得了渐冻症很难吗?
很难。
我不想以自己是弱势方去压别人。
可也决不允许别人欺负我。
手恢复知觉后,我艰难地抬起手。
我那好同事一拍桌子,将我护在身后一个推搡直接将莫依依推到了地上。
「你敢推我?」
「我就推你了怎么着?你找幼幼发什么脾气,你那好追求者不会现在喜欢幼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