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明始终未醒,可对于摄政王的堂审却依然如期在刑律司进行。
澜政挟持天子,杀害禁军,妄图逃离龙霄宫。
澜政指使杀手残害百姓,活人挖心,手段狠毒。
澜政欺凌天子,弄权朝堂,卖官鬻爵,受贿贪脏。
澜政私传信件,勾结凤羽,态度暧昧,坐失城池。
澜璟一项项细数着澜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条条都是重罪,由于他证据充足条理分明,虽然旁听之人中仍有少数澜政的亲信,却没有一个能够出言反驳。
纵使元明始终昏迷未醒,通敌卖国之罪无法完全坐实,但凭着其他罪名也足以让澜政身首异处,谢罪朝堂。
三天的审讯,澜政始终保持着惯有的冷漠,对于澜璟所陈列的一切罪行,更是全部供认不讳,丝毫没有辩驳。这种从不曾预料到的顺利,不知为何,让澜璟隐隐有种他在一心求死的错觉……
……
依照龙霄国的法律,澜政最终被判以极刑,行刑之日就定在十日之后。
澜瑄穿着一身便服,屏退了所有随从,独自徘徊在刑律司外的幽静小路上。
阳光真好,虽然是冬日,落在他明黄色的衣料间仍然带着浓浓暖意。
大概是春天就要到了吧?
可是我为何看不到一丝春的希望……
澜瑄抬起头,半遮着眼睛向天空望去,浮云似纱,碧空如洗,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眼睫上,晕开一片片五彩斑斓的光。
“陛下,所有值守之人都已经遣开了。”主管太监手持拂尘从刑律司的角门匆匆跑了出来,对着澜瑄躬身道,“奴才给您带路……”
“嗯。”澜瑄的目光落回眼前之人身上,微微点了点头,那眼神有些黯淡,再不见昔日里摄人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