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在西北大漠之间,南离却依然觉得太快。拓跋翰率先逃回了玄冥,为了脱罪,必然会把一切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南渊素来狠厉,他不知道将要面临何等状况,这让他有些胆怯。
……
十余日的长途跋涉,众人终于抵达了玄冥都城——玄城。这一路上,南离目睹了饥荒遍地,大批大批的难民饿死在街头,面对这样的场景,第一次让他觉得心有愧意。
玉岭关外的多疑,最后关头的失信,回忆起当初的种种,南离痛苦的闭上双眼,或许直接导致了这场败局的就是自己……
此刻的玄冥皇宫依然威严无比,可是多了几分战败后的萧条。南离和飞焱垂手站在大殿那墨玉铺成的石阶下,抬起头,只见一队队守卫的禁军手持长枪,正威风凛凛的站在寒风之中。
“殿下,阁主。”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从殿内跑了出来,对着二人行礼道,“陛下在寝殿,请您二位直接过去。”
“嗯。”南离对着那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满脸疲惫的飞焱,下意识的想要去扶,可是飞焱却冷冷的向一旁躲了躲,独自蹒跚着向前走去。
身受重伤,又自废武功,一路辛苦奔波几乎力竭,却依然倔强如斯。
南离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自己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只是如今,那原本唾手可得的位置,却随着战事落败,变得遥不可及起来。
“殿下,阁主……”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南渊的寝殿之外,传话太监推开厚重的红木殿门,站在一片温暖的烛光中,微微躬身道,“陛下有请。”
南离轻轻撩起衣摆,向着灯火通明的殿内走去,飞焱却颦眉站在原地,不经意间攥紧了掌心。
拓跋翰的军队里很可能有玄皇的眼线,那么他和南离同居一室的事情或许早已传到了他的耳中。现在的自己武功尽失,又打了败仗,早已一无所用,如今他竟不知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自己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