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踩着脚下屋檐,她想要后退,但是周身毛孔在霎那簇簇惊颤立起,她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被迫承受着他突如其来倾覆下来的灵息,眼睛一下子变得很红很红,浑身疼得跪倒下去。
但人没来得及倒下,顾岑就落进那个让她此时此刻惊惧不已的寒冷怀抱里。
他的衣袍极黑,拂过颊边的衣袂冰凉,他身上释放的灵息让她瞬间冷汗涔涔,哪怕努力屏住呼吸,也没有一点用处。
无所不能的顾大人,在那一刻,就像一只被捏住后颈的兔子,无法动弹,挣扎不得,只能任凭宰割。
林边寒把人儿抱起来,低头看她的眼神极其冰冷,就像是在训斥她的不自量力。
顾岑浑身都变得很软很软,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她像是一滩水,快要在他黑沉沉的怀抱里溺死过去,没人能救她,只她一人囹圄在林边寒这三个字间,求死不能。
林边寒把顾岑带回了客栈,进到她房间里,拿掉她背在身上的行装,将她扔回床榻上。
他缓缓地俯下身,幽沉地盯着身下双眼通红的顾岑,握住她柔软无力的手,扯下床边的幔绡带子,捆住了她的四肢。
顾岑亦是死死地将他望着,却有一种背后乍起森森寒意的惊惧。
林边寒从她行装里翻出了一把小匕首,拔出鞘,幽冷的光刃让顾岑的眼睛痛得眯了起来。
她在他的灵息压迫下,死鱼般扑腾,做无谓的挣扎。
顾岑觉得眼睛好疼好疼,有什么酸涩得挤压着她的眼眶,却又不得发泄。
顾岑胸口缓缓起伏着,艰涩地半睁开双眼,墨黑的睫毛微微扑簌,像那濒死的蝶翼,却还仍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