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福娘子招呼着姑娘们出了厢房,拿起巾帕擦了擦额间渗出的冷汗。
待人都出去了,甄香冲着门外的绿竹说道:“再拿酒来!”
绿竹瞬时脸黑,三天后便是冠礼闯阵,他家少主果真是同玉溯央闹了矛盾被赶出来了?!
但是,往日里,就算是闹了矛盾,哪次不是甄香厚着脸皮舔狗式换着花样哄着玉溯央。这一次,太不寻常,就好似此生不再相见了。
绿竹吩咐了伙计去送酒后,寻了一间僻静的厢房,手中幻化出玄鸟字验传于君子阁里暗插的近卫,没一会便收到了回音。
吴家三小姐带走了玉溯央。
绿竹看着字验,愣了片刻!什么叫吴娆带走了玉溯央?!意思是,玉溯央跟着吴娆私奔了?!他家少主被那个渣男给甩了?!
绿竹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替他家少主难过,转念一想,他觉得此时真是应该普天同庆啊!他心心念念向甄家祖宗祷告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玉溯央终于不再祸害他家少主了!
他顿时觉得天气都清明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哼着小曲去找甄香。
站在甄香厢房外,他开门的双手突然停住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倒不如加把火,彻底断了甄香的念想,长痛不如短痛!新的来,才能旧的去。
他匆忙下楼寻到了吩咐了福娘子一番,道:“这件事办妥了,少不了你的好!”
福娘子喜笑颜开邀功道:“不敢不敢,能为贵公子尽一份力那是奴家的福气啊!”
“行了,福娘子快去办吧!”
看着福娘子万种风情扭动着身子离开,绿竹再次哼着小曲上了楼,心中无比畅快。
进了甄香的厢房,看着已经喝得四仰八叉的甄香,故意激道:“少主啊,要不咱别喝了。您这身子可经不住这么个喝法啊!”
甄香听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嗔怒:“谁说的?!本少主明明是一夫当关的夫!谁说我不能喝,去再拿酒来!”
“得嘞!”绿竹见甄香上了套,忙地又吩咐了伙计搬了几坛陈年老酒,年份越久的越好。
不过半个时辰,甄香已经彻底的晕晕乎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
咚咚几下,轻声叩门!
绿竹瞥了甄香一眼,蹑手蹑脚地去开了门。
福娘子站在廊上,小声问道:“公子呢?”
绿竹:“醉了。人呢?可带来了?”
福娘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哪有我福娘子搞不定的,人在这呢!”
她像一旁闪去,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斗篷,带着面纱的人。
绿竹想透过面纱将人看仔细了,又不好直接上手去掀人家的面纱,面色踟蹰。
福娘子言语道:“姑娘,这位是绿竹大人。”
被福娘子唤作姑娘的人,微微行礼,小声道:“见过绿竹大人。”
在福娘子替她摘掉头蓬和面纱的一刻,绿竹看到她的容貌,吓得面无血色。
福娘子得意地笑笑:“怎么样,很像吧!”
“这......这是妖小娘?这活脱脱一个......”绿竹瞠目结舌。
福娘子拉过妖小娘的手,轻拍了拍,同绿竹耳语,“那些个黑市里卖的话本子,奴家也看过,尤其最爱那本《甄香和玉溯央不得不说的事儿》。奴家虽然没见过溯央公子的真容,但是曾耳闻这妖小娘同溯央公子有那么几分相似。”
“那你也不用整个全套啊,这衣饰、这头冠、这妆发......”
福娘子冲着绿竹挤了挤眼:“大人啊,这您就不懂了吧,风月之事自是要做到尽善尽美。不然就冲着贵公子的脾气,这妖小娘若以女子本来的面貌,能近得了他的身吗?”
绿竹摸摸下巴,点点头,“我家公子那个性子......你说的很有道理。”
福娘子靠近了绿竹,浓重的脂粉味直冲绿竹的鼻子,说道:“所以啊,现在的妖小娘就是如假包换的玉溯央。大人快些带进去吧,莫负春宵!”
绿竹面色一红,打开了门,容妖小娘进去了,又嘱咐道:“公子醉了,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关上了门。
绿竹疑道:“这妖小娘能行吗?”
福娘子用自己软绵的胸脯蹭了蹭绿竹的胳膊,整个身子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说道:“戏伶和我们这里美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一般而言,戏伶卖艺不卖身。来之前,奴家已经同妖小娘嘱咐过了,伺候好了贵公子,她家鸡犬都能跟着升天!天大的喜事啊!姑娘乐意的很!”
绿竹躲远了一步,“那好吧,在下先去隔壁歇着了。”
福娘子双指牵住了绿竹的衣袖,娇羞道:“大人,要不去奴家房子坐坐,奴家那里有上好的......”
未等福娘子说完,绿竹大力甩开她,急忙忙进了隔壁的厢房,着急忙慌关死了门,走到桌边喝了口茶,顺了顺气,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本大人差一点名节不保啊!”
他扭头看了看面前的墙,走过去,拿出听瓮,仔细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自从扮成玉溯央的妖小娘进了甄香的厢房,她也并未做什么举动,只是悄悄地坐在榻上,看着醉成一摊的甄香。
甄香公子她先前自是见过的,说不上来又多少印象,但是并不讨厌。
人如草芥,她有什么资格讨厌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六世后继。所以,当福娘子找到她并说明了来意,她丝毫没犹豫便答应了。
福娘子虽然说话很糙,但道理却是浅显易懂,伺候好了甄香公子,她家中老小,一辈子就算有着落了。
看着甄香俊美的脸庞慢慢渗出了汗,妖小娘拿出帕子,轻轻地替他擦了擦。
这一刻醉得昏过去的甄香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握住了妖小娘的手腕,冷声言道:“你是谁?”
妖小娘也未曾料到甄香怎么就醒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是......我是......”
甄香冷笑:“你不是他!”
妖小娘死死咬着嘴唇,手腕都被甄香捏得发白。
甄香上下打量了妖小娘的装扮,又说道:“还真是费心了,也有那么七八分像吧。”
妖小娘忙地站起身,不知所措:“甄香公子,奴家不是成心的,还望公子饶了奴家这一回。”
甄香深叹一口气,并未有放开妖小娘的意思,沉声道:“既然来了,不做点什么,不是太辜负了某些人的别有用心。更何况......”
他狠力抓着妖小娘的手腕,将其摔在床榻上,眼眸死寂,说道:“更何况,谁让你这么像他!”
甄香翻身将妖小娘压在床榻上,丝毫未有怜香惜玉,一手撕碎了妖小娘身穿的月白色的长袍,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妖小娘羞愧地双手抱在自己胸前,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庞滑落。
甄香捏起她的下巴,狠声:“不许出声!你就是死在床上,也不许出声!过了今夜,若你活着,本公子许你今世荣华;若你死了,本公子为你风光厚葬,保你三代富贵!”
妖小娘哀伤的眼神空洞地头顶的帷幔,无力地松开了捂在胸前的双手,死死地咬住唇,任由甄香对她噬骨啄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