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杰推来了单车,想宇扶着我,“你先坐,我再骑。”他将我扶到了车后座上,然后接过了车把。
“想宇,谢谢你。”田杰说。
骑上单车,他对我说:“我家就在附近,一会到我家抹点药。”
“我没事。”我说。
“你受伤了,我不放心。”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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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想宇骑着单车驮着我,几分钟,就来到了一家药店,他停了一下,进去买了一些药。然后他拐进药店旁边的小巷,又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区。这座小区看来年代久远了,里面的楼房显得很破旧。他在一幢单元楼下停了下来,然后扶我下来。
“来,我背你。”他说。
“我能行。”我忙摆手。
“我家在六楼。”他拿起药袋,“你的脚不方便。”说着话,他不由分说便背起了我。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场“激战”,我的心一直在蹦蹦的乱跳,可是现在,我伏在他的背上,心里不由的安定了下来。
他一口气背我到了六楼,才将我轻放下来。他打开门喊道:“爸。”我心里想,糟了,忘了他的家人了。可是,突然之间,我想到了那次见到他的妈妈那次,他说那个男人,不是我的爸爸。我想我明白了。
还好,屋里没有人回应,我才放了心。他将我扶进了他的房间,房间很狭小,连放书桌的地方也没有。只有一张床,床头散乱放着几本书。
“我爸可能还在忙。”他对我说着,扶我在他的床前坐下。他将药放在床上,然后仔细看了看我的手。手已经不再渗血了,留下一道红红的伤痕。放下我的手,他单腿跪地,“你的脚怎么样?”说着话,他的一只手托住我的左脚脖,另一只手要脱我的鞋子。
“别。”我伸手挡住他,他却说,“我来。”说着话,他已经脱下我的鞋子,露出了脚脖,它有一些肿胀,呈现出了一片乌紫。
“池小白,你很坚强。”他说,“刚才我应该将你先送到家再去买药的,又怕你等着急。”
我笑他的细心,想起了刚才的情形,我问他:“你真的学过武术?”
“小时候,邻居叔叔是武术馆的拳师,他常常带我去武术馆,多少学了一点。”他摇了摇头,朝我羞愧的一笑,“池小白,你相信吗?这是我长大后,第一次和人打架。”
“我相信。”我说。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着复杂的神情。
“那只鞋也脱掉吧,坐床上,好冰敷一下。”他抱歉的说,“地方太小了。”
“好。”我说。我伸手刚脱掉我的另一只鞋,他已经伸出手来,用双手扶住我的两只脚脖,要将它们移到了床上。
“我还能动,我没有那么娇气。”我哭笑不得。
“能少动一下就少动一下。你扶好。”他弯下腰将我两只脚放得舒服一点。等我坐好,他站了起来,旋即又进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他从药袋里拿出冰袋,用毛巾包住冰袋敷在我的脚脖上,“有点凉,忍一会儿。”
他又站了起来,去卫生间里洗了手,然后进来。“好了,现在该手了。”
“这我自己可以的。”我不能再麻烦他了。
“我来吧,你不方便的。”他一边说,一边笨拙的帮我的伤口消毒,又仔细的向上面倒消炎药末。
“哈,上一次给米粒包扎出工夫来了。”我笑他。
“也不知道米粒怎么样了?”他说。
“我妈妈很喜欢米粒,我上学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要把米粒当她的另一个女儿。”
“你妈妈真好。”他说着,却沉默了。我也不再说话。他低着头认真的用纱布包住我的手,然后用胶布固定好。他盯着我的手,“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要谢谢你。”我说。
他轻轻放下我的手。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当初不该放任自己,和陈信他们搅到一块的。池小白,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