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君拿着之前的婚纱照说事,问道:“韩姐,你不是结婚了嘛,我姐夫呢?”
韩茜面色黯淡,又喝了酒,忽然间就神色戚戚,叹声道:“他去世了。”
陈子迩心里一咯噔。周梓君也面色大变,连忙道歉:“对不起,韩茜姐…我…”
“没事,已经过去了,我也走出来重新生活了。”
虽然这么说,但韩茜眼眶有点泛红,应该是强忍着不哭。
周梓君自责,求助的看向陈子迩。陈子迩想,韩茜平时应该都没什么人可以倾诉一下,他俩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做个听众还是可以的,所以就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陷入回忆的韩茜竟露出一抹幸福,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们在音乐学院认识的,我俩都学的钢琴,他帅气多才,温柔体贴,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
“那…”
“你们是想问他怎么去世的?”
两人点点头。
“是车祸。95年3月的时候,我俩从老家坐车到中海,路上出的事。”
可能回忆太深,韩茜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
陈子迩也替她觉得不幸,安慰道:“韩姐,逝者已矣,要看向未来。”
韩茜擦掉不慎漏出眼眶的泪水,强颜欢笑说:“对,我也这么告诉我自己,我相信他在天堂也希望我这样,所以我开了天音。”
周梓君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韩茜毕竟不是小姑娘,她可以慢慢控制着情绪,没有嚎啕大哭,回忆说:“当初我开天音的时候是迫于生活,因为我也只会弹钢琴,但是后来接触很多来学钢琴的小孩子,我开始感受他们的纯净、他们的童心,感受生命的美好……以及希望。你们两个算是年纪最大的了,一个是我的学生,一个是我招聘来帮忙的,但或许是脾性相投,我当你们是好朋友。”
说到这里,她看着陈子迩,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来,我还坑了你24oo块钱……”
周梓君好奇心大盛,又或者想转移话题,所以急忙问道:“啊?还有这回事啊?快说快说怎么坑的?”
陈子迩默然不语,自顾自的吃菜。好像是要把亏掉的在菜里面吃回来。
韩茜说:“今年年初,我拿着我的一点存款,准备开设天音,我那时候有点钱,以为很容易就能开起来,所以直接买了三架钢琴。”
“后来再加上租房子、招聘、自己吃饭开销,才现,我的天,钢琴买的太贵了。我的开销严重过预算。”
“前三个月的房租交了,但一开始学生的数量涨的很慢,都是花钱,没怎么赚钱。以至于后面的房租怎么都交不上,房东几次三番的来催。”
她看着周梓君,说:“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愣头青来了,到这儿二话不说,我要报名!长期报名!”
周梓君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你怎么那么搞笑。”
韩茜继续说:“我当时也懵了,心想这什么情况,我还提醒他说,那你看看我们的课程方案和价格。他大手一挥,不要看了,给我报名!”
陈子迩也被她的描述给逗笑了,他说:“不要夸大事实,我是大手一挥的嘛?”
周梓君拦住他,“你别讲话,你别讲话。韩姐继续。”
韩茜说:“我哪有夸大,你当时来就像那样,生怕我们天音不收你一样,而且还特急。我一看,看来是来了个钱多的主。我当时已经快要穷途末路了,索性就给报了个24oo的价格,也就是时候拖欠的三个月房租。”
周梓君问:“然后他就给钱了?”
韩茜点头,“眉头都没拧一下。”
周梓君大笑,骂他笨,不动脑子。
陈子迩也尴尬,反击道:“你这么笑你的恩人?”
韩茜摆手,说真的:“我特别感激你!不仅仅是因为那24oo块钱,还因为你救了天音,让我的生活没有受到第二次重击。”
这话还像个样子,陈子迩很满意。
周梓君却拆台,酒喝多了也忘了跟陈子迩的保证,不屑道:“韩茜姐,你不用愧疚,他现在有钱的很,而且都是咱们老百姓的民脂民膏。他给你就拿着。”
韩茜也一直好奇,问:“民脂民膏?他家里是当官的啊?”
她一直觉得陈子迩是非富即贵的家庭背景。
“不是。”陈子迩否认,“我凭借着聪明与智慧以及对未来的远见卓识,炒股赚了钱。她非要说这是民脂民膏我也没办法。”
周梓君却捂着嘴,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说了啥,想跟陈子迩道歉,没想到陈子迩领会了她的意思,摇头说:“我让你保密是不喜欢宣扬,但刻意捂着也显得做作。又不是犯法来的钱,见得了光。”
韩茜说:“什么秘密?什么钱?我能知道吗?”
周梓君有了允许,自然抢着说:“秘密就是,他是百万富翁。”
韩茜一脸惊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