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机谈何容易!
米乐深知这一切的渺茫,心里更加悲痛,一想到自己很可能被这个身份囚一辈子,就越发不甘愤怒!
可这一切终究只能化作一场闷声大哭。
侯君离抱着她,再没有说话,深黑的眸底一片空寂荒芜,有那么一瞬,他好像也找不到方向了,甚至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的坚持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逼她在皇位上坐稳吗?可一想到她还需要他,江山百姓还需要他,心里那一点松懈的裂缝便自动缝合。
他是侯君离,是先帝托孤的摄政王,是金燕国的城墙,更是她的夫君,只要他不倒,金燕国就不会倒,而她方能安然无恙。
夜里,一行四人宿在了林中。
云贵升了一堆篝火后便和高远在后方远远坐着。
米乐趴在侯君离腿上休息,她哭了一整天,眼睛哭肿了,这会儿乖得像一只兔子一动不动。
“冷不冷?”侯君离将她身上的披风往上拉了拉,问她。
米乐摇了摇头,又在他腿上深埋了会儿,才又看向火堆:“你说裴卿在淮王那里,是他跟了淮王吗?”
侯君离落在她肩上的动作一顿,才缓缓答了一声:“嗯。”
“裴卿不喜欢淮王吧?”
对于米乐知晓裴卿和淮王之间的事情,侯君离并不觉得奇怪,闻言依旧漫不经心应着:“不喜欢。”
“所以他跟淮王是为了报复我们?”
“大概吧。”侯君离随口应着,目光一瞥看到之前云贵放到一旁的酒囊,便取了过来,拔掉塞子,顿时酒香四溢。
“那如果淮王真的有问题,裴卿也参与了祸国殃民的事,你还阻止我杀他吗?”
侯君离喝了口酒,烈酒入喉十分辛辣,在喉咙里灼烧的一瞬几乎让人觉得整个喉咙都要被烧破了。
“皇上抉择吧。”侯君离淡声道,甚至连声音都没什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