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站了起来,挡在宋挽歌的面前,“杀了吧。”
浅淡的声音飘出,须臾后,就有什么倒地的声音,宋挽歌没有瞧见,不过她也知道,那是左志远,她并不可怜左志远,若是放在她身上,她也会杀了他,若不是他死,就是容焱出事,她自然不希望容焱有事。
左志远没了。
跟着左志远的士兵也不能留。
除去那些士兵的时候,白谨言亲眼看着,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做这样的一件事,手上要沾染多少血腥,也正是那个时候,他真正明白,若是有朝一日,他当真能再回桃源镇,回到父母兄长的身边,他也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白谨言。
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开,身后还有士兵们的喊声,地面上溅了一层厚厚的血。
不远处,宋挽歌望着白谨言的身影,忍不住叹息一声:“造化弄人。”
如果他身上不曾流淌着靖安王府的血,如果他只是桃源镇的白谨言,该做好?
可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别担心,他会好的,谨言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难走,他都会挺过来,就算是出事了,还有你,还有我。”
宋挽歌仰起头,看着容焱问:“相公,你怨我将你卷进来吗?”
容焱握住宋挽歌的手:“我们是夫妻。”
夫妻之间是不需要说这些的。
宋挽歌将脑袋埋在容焱的怀中。
“如今已经进了十二月,这几日晋城那边的科考就要开始了,你已经出来已久,也该回晋城了,若是长时间不在,恐怕会引起怀疑,明日回去吧。”
宋挽歌抬眸盯着他看了会儿。
她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回去,他暂时还不回。
“知道姬沅为什么明知道谨言走这一遭九死一生,还是让他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