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玲将杯子塞到周凯手里,双手捂着脸,又哭起来。
“唉,你瞧你,怎么又哭上了?这不关你什么事吧?”周凯头痛之余,关切的问道。
“我跟白巧,”邹玲一声抽泣,“朋友,无话不谈,我以为无话不谈,我很佩服她,象她那样,光着脚从穷困极了走出来,难极了你们知道吗?我没想到,她和陈清,我。”
邹玲再次痛哭出声。
盛夏一只脚蜷到沙发上,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是光着脚自己从穷困中走出来的,可白巧,却不愿意,也没光着脚走,她和陈清谋了双鞋。
周凯也听明白了,“你是因为白巧杀了陈清,才喝的烂醉?你这个人!”
周凯点着邹玲,后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一声接一声叹气。
“白巧跟陈清一直有联系吧?”盛夏看着邹玲,问了句。
米丽赶紧咽回打了一半的呵欠,兴致十足的看着邹玲,关于白巧和阿清是从一开始就算计,还是后来相遇旧情复燃,她一直很好奇。
“她说是到滨海之后又遇到了陈……”邹玲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呆了片刻,肩膀耷拉下去,“她一开始就没跟我说实话,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邹玲一只手捂在脸上,不痛哭了,改痛苦了,“我没想到,她竟然……她怎么下得去手?她连……”
“她当年能和陈清联手算计赵丽娜,今天当然也能下狠手杀了陈清。”盛夏语调悠然。
“我一直觉得,她和陈清是真爱,两个人那么般配,两个人都是为了彼此,不惜牺牲自己。”邹玲语调怅然。
她活了四十来年,从来没有过爱人,也没爱过,她最羡慕这样的爱情。
米丽一声嗤笑。周凯嘴角往下撇成了八字。盛夏笑个不停。
邹玲从周凯看到米丽,再看到盛夏,一只手按在额头上,悲伤的叹了口气,慢慢蜷成一团,趴在沙发上,“我想睡一会儿,明天还要见几家会计师事务所,好多事,让我睡一会儿。”
“沙发上不舒服……”米丽站起来,话刚说一半,就被邹玲打断,“就这样,我不想动,这样最好。”
“那行,你觉得好就好,你呢?”米丽看着周凯问道。
“我坐着也能睡。”周凯伸直两条腿,表示这样也很舒服。
“那个柜子里,有垫子,褥子被子枕头,都有,你拿个垫子过来,再给邹小姐拿床被子,离天亮还早呢,好好睡一觉吧。”米丽指着旁边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柜子。
周凯忙站起来,拉开柜子,一边谢着米丽,一边拖出只垫子。
米丽和打着呵欠的盛夏出门回去,接着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