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身穿蓝色球服的运动员猛地撞开众人，在男生冷漠讽刺的眼神中越发激愤地把他按在储物柜上，他攥紧对方的衣领，听着那人丝毫不受影响地从口中吐出越来越难听的语句，终于忍无可忍地朝他伸出了拳头。
那一拳完全没有克制，男生是发了狠、用了全身的力气，不顾后果地想要让对方得到教训。他原本打完这一拳就松手，也正准备这么做，可余光却突然扫到了那个垂着脑袋的男生莫名上扬的唇角。
他在嘲弄你！他丝毫没有悔意！！！
被怒火控制了身体的运动员再次举起拳头，那动作像是一个开关，终于让冷言旁观的其他人有了少许反应。
“卫渊、唐矣，你们都冷静一点。”偌大的休息室在几个人的纠缠下竟显得有些拥挤，顾究冷着脸说话的同时紧握住了准备打第二拳的卫渊的手腕，想要硬生生把他从唐矣面前拉开。
“滚开！”卫渊挣开顾究的手，因为愤怒黑得发亮的眸子直直看向那个少年。对方因为没了他的支撑，整个人已经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黑色碎发遮挡住男生的表情，只能看见他脸上在白皙透明的皮肤下显得格格不入的淤青和唇角异常碍眼的伤疤。
“你们能忍，我他妈不能忍！今天我不让他从这里爬着出去，我卫渊的名字就倒过来念！”卫渊攥紧拳头，眼睛憋得发红。
“卫渊，差不多就行了。”霍彦之看了他一眼，嗓音不喜不悲，“别忘了今天还有比赛。还是说，你想因为他耽误大家的时间？你觉得他配？”
直到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霍彦之声音里藏着的冷意。
“我——！”卫渊忍不住张嘴要辩，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哪怕一句反驳的话来，只得咬着牙走到一旁，站着不动了。
卫渊的那一拳打得太重，戚矣缓了许久，才从眩晕中找回了一点意识。
因为晕厥，他只听到了一个尾音，大概在说不值得，对象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