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帆案件的判定结果下来了,然后又引发了网络上新的一轮轩然大波。因为楚帆的老板的齐素在一审判决中被判无罪。判决称,本案发生在拥有正常判断能力成年男女之间,且不存在可证明强迫性的具体证据,受害人陈述是最重要的唯一证据,很难断定性自主权受到侵害。
该案件为公开审理,法庭宣判时连斯宇和姜栗凝都在,他们亲眼看着楚帆的脸色从苍白变为惨白直至颤抖。而齐素一直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目光。
楚帆看向法庭的听众席,其实她双耳作响根本就听不清台下的人再说什么,可她想起网上的那些言论以后觉得每一个人都是在羞辱她,在讽刺她,好像在说:
“你看她那么不知羞耻,勾引了人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真不要脸,谄媚不成就反咬一口。”
“就算是真的也不值得可怜,谁让她不自爱了。”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插满了钉子,所有人都想上前来把那钉子狠狠的压下去,有什么在大脑中轰然爆发,她只想尽快逃离。
可齐素却拦住了她,他看上去好像才是那个受了委屈被诬陷的义愤填膺满口正义在上的人,然后,他挂着无辜的外表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
“其实,我也不愿意揪着这件事不放,毕竟我们同事一场总有些情义在的。可是为了公平正义,为了不让小人没有代价的效法污蔑,我会你提起侵犯我名誉权的诉讼,索赔精神损失费一百万元。”
“其实我不在乎这点钱的,但是,为了给恶人警醒嘛!要不然,这污蔑的成本岂不是太低了,单凭一张嘴就行了?”
若说状告齐素楚帆拿不出证据,但是对于齐素来说,证据就太好找了,楚帆在网络上发表的一切言论在她的官司败诉以后都属于‘污蔑’。
然后,他突然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对她说:
“如果想我撤诉,今晚来求我?”
他的味道侵入她的鼻息,她恶心的想吐,身子气得颤抖,眼泪直流,唇被咬出了血,满嘴的血腥味她却说不出一句,那庄严的法庭刚刚说了,她眼前的这个人渣没罪,摄影机的灯光不断闪烁,瞪着眼不眨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黑,那一瞬间她恨不得、杀了他,或者...杀了自己。
连斯宇见她濒临崩溃收齐了自己的采访设备,上前握上她的手臂也同时为她挡住了其他人的咄咄相逼,护她离开人群,姜栗凝与楚帆的律师见状也上前帮忙。
齐素欲阻拦她离开,却被姜栗凝猛地攥上他的手腕,若不是周围有数十个人还有连斯宇握上她的另一只手臂安抚,她真的想扭断他的手骨撕下他恶心的嘴脸。
他们送了楚帆回家,全程她除了哭未发一言,连斯宇与她的律师讨论如何应对齐素的官司以及如何上诉的事,楚帆却目光看向车外,眼神空洞透着一股子绝望。
楚帆到家打开门,把包扔到沙发上就开始吐,她并没有怀孕,只是这些日子几乎没吃东西,精神崩溃,胃病发作的严重,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姜栗凝拿了纸抽和水给她,她接过,然后开始瘫坐在洗手间的地上抱着马桶放声痛哭,哭的狠了就开始吐,头发因动作而凌乱,整个人干瘪虚弱的似稻草一般。
姜栗凝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告诉她没事,她们还有机会,坏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齐素却未回应一句。
姜栗凝见她疲累虚弱,便不再说了只是安静的陪着。
后来她渐渐的不哭了,却说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姜栗凝要扶她去卧室,她却不想动,摇摇头说:
“我就在这儿待会儿就行”,她气若游丝,刚说完就又吐。
姜栗凝以为她要再吐一会儿,便没再勉强,而是去客厅给她烧热水。
连斯宇回到客厅与楚帆的律师说:
“没有证据让我们处于了完全被动的状态。”
“上诉的时候,我们只能从其他的角度突破。一个人如果要变坏,还坏的这么游刃有余,那一定是早就开始坏了。”
“楚帆做她的助理才三个月,我们可以试着从其他人的手上着手。”
他紧握拳头:“我就不信,他能每次都这么幸运!”
楚帆的律师又从法律层面说了一些自己的见解,以及如何应对齐素的反扑。
突然,
“啊!”,然后是杯子摔落的声音
“楚帆,楚帆!”
闻声,连斯宇和田迟立马跑去了洗手间,看到了那残忍的一幕,楚帆割腕自杀了,血流遍地,覆盖住了她的手机屏幕,那上面是她刚刚看到的,网友对她的‘正义’谩骂。
她脸色惨败,从扼腕到失血昏迷,竟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
医院内,楚帆被发现的尚早抢救了回来。
住了院,一经询问才知,她竟然还没有勇气将这件事告诉家人,她那一对儿出自于书香门第的父母。
她换了病服,手腕的伤口很深,被厚厚的包扎了起来。
姜栗凝、连斯宇、田迟轮番劝说,都告诉她这个案子还有余地,还有线索,他们还可以努力,可楚帆只是脸色苍白的倚在病床上,输着液体,人也没有力气,扭着头看向窗外,不理众人。
她一直是这个状态,如此,三人都不敢离开,正在商量是轮番看守还是要联系她的父母时,凌帅听说后来了医院,一进病房,楚帆开始...发了疯。
她不顾手腕上的血渍重新染红了纱布,也不顾正在输液的针头翻滚,她拿起病床边的一切东西发了疯似的砸向刚刚进来的凌帅。
“滚!”
“你给我滚!”
刚开始三人完全怔住,毫不理解她的举动直到她边哭边吼道:
“就是你们包容他!你们和他是一伙的!”
“你们包庇罪犯,颠倒黑白!”
所以她以为,是警方和齐素私交,受贿也好关系也罢,把黑的说成白的,故意放了他。
床边的东西都砸完了,最后楚帆把枕头也给丢了过去,被凌帅轻松接住。
凌帅大步上前,迎上她那恨不得杀了自己充满憎恨又虚弱的面目,他眼眸微沉,表情严肃:
“你以为我们是故意放了他?”
楚帆整个人憔悴的不像话,刚刚的一番折腾把她最后一点力气也耗尽了,只是那眼神,如尖锐的刀子:
“否则呢,他怎么会被放出来?”
她嘶吼:“难道还真是我拿着清白污蔑了他?!”
凌帅:“我们该做的调查都做了,只是正如法庭上法官说的,除了你的证词我们一点其他的证据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