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斯宇看了看面色消瘦的蓝衣男子,又看了看姜栗凝,二人的样貌...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姜初质立马上前,语气几分急切:“栗凝,爸爸就是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还有几分委屈:“我没办法,你也不接我的电话...”
姜栗凝的手离开电脑,起身绕过办公桌,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站在不过十五平方米的办公室的中央。她身材偏瘦,连斯宇从后看向她的背影,没了面目上的冷漠竟觉得她有些单薄无助,目光向下是她紧握微微颤抖的手。
而聂与籽看到的却完全不同,她字字如碎冰般砸在了她身旁这个柔弱的父亲身上:
“早在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和你,再无关系。”
聂与籽几乎在那一瞬间就怒由心生,但她努力的控制住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要和爸爸断绝关系的女儿,她两年前失了爸爸,父女之情是她迫切渴望却在整个余生都求而不得的东西,可姜栗凝分明父亲还在,却如此不孝。
姜初质慌张的小跑到姜栗凝的面前握上她的手臂,他心痛的解释:
“栗凝,以前是爸爸不对,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可是这十年来我也受到惩罚了,我没有一天不再忏悔。”
“我们十年没见,你也从来都没去看过我,爸爸是真的很想你。”
姜栗凝任由他握着手臂却没动,攥紧着手眸里都是寒意直到...姜初质抬手去抚摸她的脸:
“我的女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出色了...”
在他触上她的肌肤之前她猛地抬手打下他的右手,同时向后一步挣脱开他的左手,怒道:
“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死了!”
她使得力气很大,导致身子踉跄不由得向后一步。连斯宇反应迅速,从椅子上起身手揽上她的腰扶稳了她。
姜初质很明显没预料到姜栗凝的反应,他毫无准备的被推了一下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聂与籽赶紧上前扶起他。
她抬头看向姜栗凝,气不过道:
“纵然他再有错,他也是你爸爸,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姜栗凝扶着桌子声线压抑:
“我的事,与你无关。”
聂与籽被堵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她还想数落她几句的,只是看着她冷漠痛苦的目光,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姜栗凝看向站起身的姜初质:
“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讲,你如果敢再来我的办公室,我会直接叫保安把你轰出去,现在,从我这里、离开。”
姜初质满目伤痛:
“你别、别叫保安,我刚告诉他们我是你爸爸他们才放我上来的,这样对你名誉不好。”
姜栗凝冷漠的眸子里突然涌上厌恶,连斯宇看见她抵在桌面的右手都泛了白,也不知这两分厌恶是对面前的人还是她自己。
聂与籽却是心疼更甚,越发觉得姜栗凝冷血的要命。
姜初质转身离开办公室内,离开前却不忘嘱托:
“既然你不愿意,我就不再来了。你照顾好自己,和同事们都好好相处。”
姜初质也向聂与籽道了谢,聂与籽送扶着他出了办公室的门,看他离开走向电梯以后又大步快速的反向姜栗凝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连斯宇松开了揽着姜栗凝腰间的手,退后了一个步。他依旧眉宇温润,声音平稳: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恨他,你也不好受吧。”
姜栗凝转过头看他,她眸中无泪,却如溺水挣扎。
这时,聂与籽大力推开门却不忘又给关上,她走路带风看向姜栗凝开口便训斥:
“你对别人冷漠也就罢了,她是你亲爸爸!就算他再有错,他有对不起你过吗?有伤害过你吗?!”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人情味儿?!”
二人双双转过头看她,她骂完之后办公室内如死寂一般。姜栗凝脸上的霜意更重,连斯宇揉了揉额头,鱼籽妹子还是这般...直接。
姜栗凝盯着她看,那冷艳的眸子看的聂与籽有些发虚:
“骂完了?”
聂与籽底气没了大半,却挺了挺胸脯瞪向她:
“嗯,骂完了。”
姜栗凝:
“骂完了就滚出去。”
聂与籽:“我...!”
一旁的连斯宇刚要说点什么缓解下两个掐架女生间的氛围就看见姜栗凝的目光瞄向他:
“还有你。”
于是,他们两个就这样被一起轰了出来。
聂与籽回到座位气的喝了一大口水,呼吸不顺却被呛到不住的咳,咳到脸都憋红了心里念叨着,她再也不理姜栗凝了!
姜栗凝右手还在微颤,然后她用力攥紧,扶着办公桌移到了窗台边,她看见姜初质离开了时闻新网大楼。
她忽觉有些冷,双手环胸抱紧自己,她早上化了妆,唇也涂了红色,却仍是能感觉到那精致妆容下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