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格运喝了口酒压压惊,却似突然有所顿悟:“我明白了!”
“一定是你小子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一直心怀愧疚。才不忍看她一个前途大好的新人在前娱浪费时间。”
“坦白吧,看你这副招桃花的相貌,是不是选择太多辜负人家了。”
空酒杯被用力收紧,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那修长的手指捏碎一般。项凉以的嘴角划过一丝嘲讽,辜负?
他们之间却有辜负。
转过头,受伤的眉目让沈格运一瞬间的心惊。
“她甩了我,毕业后和别的男人走了。”
聂与籽近乎一夜未睡,但这样的日子在这一年中倒也并不少见,早已习惯了在空荡的空间内将自己蜷缩。
以前爸爸曾和她说过,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遇到以后觉得世界都亮了,空气更香甜了。于他而言,这人便是妈妈,而她,以后也会遇到自己的那位。
以前的聂与籽不信,但自从步入大学校园的第一日起,她信了,因为她遇到了他。更巧的是,他与她是同班同学。
从小被父母宠着没让她变得跋扈却让她学会了粘人赖皮,初恋时的她莽撞青涩不懂得隐藏感情,她表达喜欢的方式直接干脆,绕在他身边的举动她相信全世界都看的清楚。
可他却只有冷漠疏离。
委屈之中打电话给爸妈,爸爸说聂家的女儿哪能那么轻易放弃,想当初他为了追到她的妈妈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最终抱得美人归。聂与籽深受鼓舞饶是没有反馈也绕在那人身边不离不弃,反正上课也是要一个班的,坐一起怎么了?
但虽然她明恋他到全校皆知,却从未真正表白,因为爸爸说,表白这种事一定要男孩子来做,否则会被笑话的。未能体会出爸爸实则是担心她被拒绝受伤以此维持女儿家的骄傲,但她却记住了这句话,绝不主动告白。
她运动不佳,他又个高腿长,常常赶不上他。
“项凉以,你走慢一点,我跟不上了。”
他转过身,眸光清冽却眉目如画:“那就不要跟着我。”
趁他停驻的片刻她立即小跑追上,白雪皑皑衬得她明瞳更亮:“不行,万一你什么时候突然想和我告白了,我得在你身边呀。”
黑瞳一愣,出乎意料的回答,几不可查耳边泛红,他张了张口,新闻系的大才子却第一次哑了言,拒不承认,他转身就走,却是放慢了速度。
她等他告白,等了四年,只是...到头来却不过独角戏一场。
项凉以,我要开始讨厌你。
想到他的冷漠疏离,他评价她最真挚的四年感情是愚蠢行径,她心生退意不想去上班。
可一场讨论会口无遮拦,前娱是肯定回不去了。没了工作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担心她混沌度日,无奈的想了想去洗漱拿包,出门上班。
思想斗争也是很费时的,到达公司时已经逾了四十分钟。
蹑手蹑脚的走进,上班第二天就迟到还是不自主的心虚,可是又想了想,大不了不就是再被他骂一遍么,还能比昨日的更难听么?
想到这儿,又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进。
《LightStudio》员工辛勤,已经开工一个小时,抬眼看去那人正和姜栗凝讨论着什么,一袭手工黑色西装裁剪得当,领带也打的整齐。姜栗凝依旧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却只是到那人下额处。
聂与籽心里莫名一酸,看上去倒有几分相配,这样的美女你就不觉得蠢了吧。
一旁的慕妮妮不知道又接了什么奇葩电话挂断时愁眉苦脸,见她来了又喜上眉梢:
“与籽,你来啦?”
聂与籽点点头:“早,妮妮。”
闻声,前面讨论问题的二人纷纷回头,记者姜栗凝黑色休闲裤,淡蓝色衬衫外配黑色小西装,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正欲开口那人却比她更快一步:
“数据拿到了吗?”
聂与籽一愣,数据?突然想起昨天下午早些时候他是有让他整理过一份关于《LightStudio》历来的报道数据,可他说过那数据是要她整理出来自己看的,用来了解《LightStudio》的报道风格,他也需要么?
“嗯”,她淡淡嗯了一声。
“整理下发我邮箱。”
“哦”,然后坐下不再看他。
姜栗凝不仅美且机敏,看了看聂与籽又看了看身边人,没说什么。
慕妮妮将上午接到的电话内容记录在案,又把重要的内容汇报给伊宁,恰巧项凉以和沈格运也在。其中有一个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花园小区一住户反馈,有一对老年夫妻每日都会到她家楼下敲门,没有人开门他们便站在门口大骂里面的人不孝顺,是忘恩负义的人。每日皆是如此,实在扰民。
沈格运看了项凉以一眼,后者点点头,是可跟的体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