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月有今日的恩宠,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个有心人。
云歌辞多嘴问了一句:“你如何看出来,丛月要比上官夏萤得宠许多?”
“神态。”杨清音理所当然地说:“上官夏萤在皇上跟前,从来都是低眉顺气的样子,可我见过丛月站在皇上身边的样子,目光沉静姿态从容,不见半点卑微低下,神态这般自然淡定,放眼后宫,有哪个女人可以有的?”
“如此。”云歌辞略有所思,心中忽然有些清透,凉笑着说:“那她还真是有一些本事。”
“可不是吗?论出身,她着实上不得台面,论样貌也谈不上拔尖,才情嘛,倒是有几分。”
杨清音不甚理解地说:“可她就是把其他人都比了下去,得了皇帝的恩宠,你说奇不奇怪?”
云歌辞嗤笑:“也可能,咱们皇上就喜欢有才情的呢?”
杨清音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却也没有反驳,帝皇心,深如海,谁能勘破一二呢,很多事情,说不准。
“不过,我对丛月倒真是有点兴趣。”
云歌辞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引得杨清音侧目问:“何意?”
“感觉。”云歌辞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有些猜测,不过不确定,这事情我会让人去一趟江北查一番,有消息再和你详说。”
丛月从江北来,要想查清楚她心中的疑惑,最好是派人到江北查一查,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杨清音还准备要问,门外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姑娘,摄政王出宫了。”
听到这话,云歌辞马上迈开脚步朝着门外走去,着急地问站在门外的魏蕴:“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魏蕴摇头:“看起来并无大碍。”
“那就好。”云歌辞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定,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午后,佛冷在宫中待了上三个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他和萧离声之间的账,应该已经算清楚了吧。
她顿时有些莫名的焦躁,总感觉,从今日开始,佛冷和萧离声,再也难以保持平静的状态。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她心思焦虑,强力按下,吩咐魏蕴:“你挑几个人,去一趟江北,查一查江北漕运都督,着重查探他的女儿丛月,把她的过去,能查得多细致就多细致,任何一点小事都不能放过。”
魏蕴愣了一下,很是不解,可他没有多问,应承了下来。
见云歌辞动身,料想她是准备去摄政王府,他迟疑地说:“姑娘,这会儿,执冥殿正在摄政王府。”
言下之意,她现在去摄政王府,可能多有不便,和执冥殿碰上,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云歌辞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站在院中久久没有什么动作。
日光斜斜地从树梢洒落,斑驳的影子在她的身上跳跃着,魏蕴却觉得,她的周身,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