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佛冷是僧人,你再怎么想,也是没结果的,还有,你快进宫了。”
公孙念脸色苍白地摇头:“我不想进宫。”
都说那皇宫金阙辉煌,可她不想成为妃子,和一大群女人争宠。
更何况,她已经有心上人。
那一人,世间再无人可比,纵是高高在上的帝皇。
“小姐,奴婢知道你不想进宫,可是,圣旨难抗啊,你再不回去,公孙家就要遭殃了。”兰心把公孙念扶了起来,又是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番。
十月暖光静静地打在金光殿内,公孙念脸色白得吓人,她抓着兰心的手,喃喃地问她:“你说,他真的走了还是不愿见我?”
兰心心酸:“小姐,他走了。”
公孙念看着殿中央慈眉善目的菩萨好久,久到眼睛泛酸了,她才侧过头:“终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一走,就是一辈子了。”
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她。
也是,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他怏怏信众里的一个,一面之缘罢了,她却念了小一年。
两个人从大殿走出,和站在门外的云歌辞打了一个照面。
公孙念一怔。
眼前的女子绛红色的华纱衣裙,艳丽无双,发上两边玉架,软软的红色罗纱制成的面纱罩住了她大半的脸。
她往那一站,细腰纤盈一握,秋风拂柳十月月暖阳都不及她风华气度。
这风华,硬是让她想起了那个红衣僧者,不是妖娆,是风骨。
公孙念忍不住问:“姑娘是何人?”
云歌辞今天这身打扮,是特意为佛冷。
她相信,就算今日找不到佛冷,若寺里和尚把她的样子说给佛冷,他必定会想起她来。
他自会心存疑惑,然后来见她。
“我不过一个信徒罢了,公孙小姐不必知道。”
她谦和轻笑,转身要走。
不寻思却瞥见了从弯曲迂回的山路上来了一个人。
浅青色袍衫的小沙弥约莫四五岁的模样,小小的人儿光溜溜的头,两条手臂张开来分别挂着两个盛满水的木桶。
小沙弥长得很是清秀,小脸白皙,此刻微微涨红,秋日天气薄冷,他额头上却出了汗珠。
樱红的唇中发出低低的哧啦哧啦的声音,累极了的样子着实可爱。
眼看着上了山门前的陡坡就到了,小沙弥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没有踩实,身子就往后倒去。
他急得奶声奶气地大喊了一声:“师傅,我撑不住了……”
公孙念僵住,紧紧扯住兰心的手臂说:“这不是他身边的小沙坨吗?你骗我,他还在如是寺。”
往山上来的小沙弥她认得,是跟在佛冷身边的小徒弟。
云歌辞一听,心中一颤。
人已经飞掠了出去,站在小沙弥的身后,轻扶了他一把。
“小和尚,喊你师傅是没有用的。”云歌辞浅笑,倾下身子很轻易便提走了小沙弥的两个水桶在旁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