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沈月姬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是说...不是说...”
她上下看着他，艰难的呢喃：“不是说，还有三个月吗？这...这才几日....”
“返生蛊一直以来，都听命于玄冥教的圣女，想必那娄清柔，已然知道右护法已死的事，知道了皇上....”
沈贺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和沈月姬说这些，还是说了出来：“应该是娄清柔操控了返生蛊....”
“会怎么样？”
沈月姬现在连喘息都困难。
“身中返生蛊者，自是尝受万箭穿心之中，这时间所有的疼痛，都闭上这返生蛊的万分之一。皇上怕是...怕是....”
“在半个时辰内饱受折磨，七窍流血，身体器官全会被返生蛊所吞噬，到了最后面目全非，残忍死去。”
邱阳闭上眼，接下沈贺的话。
一瞬间，冰凉的寒意，几乎麻痹她的四肢。
沈月姬浑身颤抖的抱着凤九卿。
为什么会这样？
她嘴唇哆嗦的呢喃。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死的，更不希望凤九卿死，这最后的三个月，她早已想好，她会陪伴他，度过这最后的三月，可是.....
可是....
男人喘息困难，就连说话，几乎都要说不出来。
见他动作艰难的握住沈月姬的手，想触碰到她苍白的脸庞，可是却没有那个力气伸出。
“沁儿，莫哭....是我...噗...”
他每说一个字，便会有一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到了最后，他连话支支吾吾的都说不会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若是他能够将她保护的好好的，那后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他与她也不会存在那么多的误会...
她...她还是属于他的...
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今她已喜欢上了别人，那个男人对她很好，临死前，能够看着她幸福，他已经很知足了。
“莫哭...莫哭....”
他艰难的向她露出一抹笑来：“再...再陪我最后一会儿....最后一会儿就好了....就好了....”
“凤九卿，你真傻，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瞒着我.....”
若是他早些告诉她，那他们之间，就不会存在这些误会，或许，他不会死，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对不起....”
并非是没有想过，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只是....
只是这种事，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难以相信的事，又更何况是外人，她只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女子，他不想吓到她罢了....
“唯一的遗憾...遗憾便是，答应你的事，无法再做到了...长安城，长安城的烟火，无法再带你去看了....”
沈月姬死死的将他抱在怀里，看到有血从他的眼里和鼻子嘴里流出，她心痛的难以呼吸：“不许再说了，不许再说了，我不许你再说了。闭嘴，闭嘴！”
“我不想听，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凤九卿....不要再说了....”
若是之前没有发生那样的事，若是凤九卿只是他一个人的，或许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不知道有多幸福。
可是现如今，覆水难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也回不到最初了，都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