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回去?”
大家都被班主任的指令骇了一跳。
“没错。”
林小晚扫视四周,又一次强调道:
“这事因何而起暂且不谈,但是...”
“被人当面侮辱自己的班级,这件事怎么能忍?”
“要是你们连最起码的集体荣誉感都丢了,那我带你们这个班还有什么意义?!”
“这...”
同学们一阵面面相觑,心中也都有所触动。
而那贝仁律怒气未消,他在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小晚后,便毫不客气地怼道:
“老师?”
“你是这个班的老师?”
“呵呵!”
贝仁律又气又恼地冷嘲热讽道:
“怪不得我们老师说你们是流氓班!”
“一群塞钱进来的关系户、二世祖、富二代,每次考试都要拖我们学校均分的后腿,纪律差得全校闻名...”
“这就算了,连班里的老师都是这副德行。”
“你们班里的学生到我们重点班里乱搞男女关系,你这个老师连管都不管,还鼓动学生骂人?”
“果然是个流氓班!”
“够了!”
马小涛拍案而起,率先骂道:
“你们重点班的人不就是学习好了点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
贝仁律不屑一笑。
他怒急攻心、头昏气闷,竟是都几乎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反而和马小涛等人因为一个“流氓班”的问题而纠缠不清:
“抱歉,学习好就是了不起。”
“老师们表面上不跟你们说,你们就真以为自己是和我们这些好学生一样的人了?”
“你?!”
马小涛被怼得面色涨红,竟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事实胜于雄辩。
学风浓厚的重点高中里就喜欢以学习论高下,没有成绩就没有底气。
在老师眼里好学生就是金贵,而他们“流氓班”的学生就是不行。
一时之间,在场的几十号学生竟是都被贝仁律一个人骂得说不出话来。
“唉...”
余庆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
“马小涛。”
“喷人都不会喷,你这么多把LoL都白打了么?”
“骂人,就要始终记住一点——”
“打人需打脸,骂人要揭短。”
说着,余庆便给贝仁律投去了一个略带怜悯同情的眼神,又语气幽幽地其他同学做起了示范:
“这位...贝同学是吧?”
“我同学挖人墙角的确不对,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李磊才转学到这里一周,认识你女朋友估计也才几天。”
“你和你女朋友好了多久了?”
“他几天时间就能把你女朋友拐走,你是不是应该想一想自己的问题?”
“你?!”
贝仁律被余庆狠狠地扎中了心中脆弱之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嘿嘿...”
孙浩然领会了余庆“骂人揭短”的战斗要领,又结合自己平日里耍流氓的经验,不怀好意地挤兑道:
“余庆说的是啊!”
“某些人表面上看起来人高马大、光鲜亮丽,在某些不为人知的方面,可能就存在问题了。”
“比如说...”
“篮球特长,其他地方就不一定特长了。”
“你说什么!”
听到孙浩然这恶意满满的荤话,贝仁律气得肺都炸了。
然而,他要面临的打击还远远不止于此。
在余庆和孙浩然的示范之下,班里的同学全都领会了骂人的要领,各自亮出了杀招。
而他们中第一个站出来生的还不是男生,而是暗藏着小公主性格的陈雨馨:
“重点班了不起是吧?”
陈雨馨从桌上拿起一只外表看不出什么门道的钢笔,一脸淡然地对贝仁律说道:
“看到这只钢笔吗?”
“德国进口的凌美,价格不贵,也就四千多而已。”
“这样的笔,我家里还有一筐。”
说着,她略带不屑地望了贝仁律一眼:
“你们笑我们学习差,我们有笑你们穷了吗?”
“这...”
贝仁律一时语塞。
其实重点班里也有些许家境优渥的小土豪,但比例绝对没有余庆所在的“流氓班”高。
而且,起码贝仁律不是那种土豪。
在陈雨馨将学校伪装出的那种“学习第一”的气氛无情撕毁,将社会里“金钱至上”的残酷现实摆到面前的时候,贝仁律那种作为尖子生的优越感就瞬间荡然无存。
他被噎得说不出话,剩下的时间就完全成了余庆班里同学大力输出的回合。
“哈哈哈...”
有同学出一阵狂笑:
“看不起我富二代?那好...”
“到时候你毕业找工作,可别一不小心找到我家的公司里来啊!”
“嘿嘿。”
还有同学极尽嘲讽:
“学习好有什么用?”
“家里几套房啊?”
“我家在北上广深都投资了房产,等你大学毕业去大城市找工作,我倒是可以半价租给你住。”
紧接着,又有同学悠悠说道:
“别这么说。”
“学习好也是有用的。”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我们这样的家庭条件,要是他们再不努力学习,又怎么能摸得到我们的起跑线呢?”
“话说回来...”
“如果他一毕业就能像逼乎说的一样年薪百万,那他只要再努力个几十年,差不多就能赶上我家的水平了。”
炫富,是真的爽。
同学们越骂越嗨,越炫越爽。很快就把这里营造成了大型毒鸡汤烹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