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老大明年明年就高考,咱们就等着听喜讯吧!”
“都是崽子,你咱们生的咋就脑瓜子不灵光呢?还有,你刚刚有没有看到跟在夏他们兄妹后的那几个孩子,看这好像全是城里娃娃,长得真是好看!”
“是都蛮好看的,但我还是觉得他们都没有大队长家的夏好看。”
“那倒是。”
“对了,你们住在胡家院子那祖孙仨和大队长家是啥关系呀?”
“干亲,你不知道?”
“这个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他们好像和大队长家以前就认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很和蔼的老太太和姑娘,以前似乎来过咱们村,对,是来过,年跟前来的,不过到大队长家打了个转就坐车离开了。”
叶夏几人后低议声不断,隐约间,有那么几句伴着山风吹进叶夏一行耳廓,见叶夏兄妹和秦林兄妹都没什么反应,贺曜不住声对程隽朗:“这村里人似乎很喜欢人闲话。”
“三个女人一台戏没听过?”程隽朗嗓音淡漠,丢出一句。
贺曜无趣地翻个白眼儿,继而逗弄程隽朗:“你一副面瘫的样子,就不担心丫头的爸妈把咱们拒之门外?”
“聒噪。”
送贺曜两字,程隽朗快走两步,追上叶夏,低声问:“家里有多于的住处吗?”闻言,叶夏随口就回应:“有,三个月前我家刚建好新房。”
“姐姐!”
江学行领着龙凤胎和同龄伙伴在院门口玩儿,不经意间看到叶夏和江学行,高忻立马喊出声。龙凤胎见状,循着江学行的视线看过去,
姐弟俩同样高忻边喊姐姐边迈着短腿跑向叶夏,待到跟前,又看到秦林秦梓二人,两只眨巴着乌亮的大眼睛怔愣片刻,接着同时扬起音儿唤:“大哥大姐!”
秦林和秦梓扯开嘴角应了声,一人牵一个,走在叶夏和江学言后,低声问弟弟妹妹有没有淘气,有没有跟着五哥哥学认字数数等等,两只是有问必答,被哥哥姐姐牵着,走起路一蹦一跳,好不快活。
江学行则像个闷葫芦似的走在叶夏边不语。
“我们家五该不会害羞了吧?”
叶夏打趣弟弟:“可是刚才谁看到我高忻连声喊姐姐?难道是我听错啦?”
江五脸庞微红:“姐,我已经长大了。”
叶夏“扑哧”一笑,:“就算你以后长成白发老爷爷,在你姐姐我面前也依旧是孩儿。”
江学言听着弟弟妹妹的对话,只是抿唇低笑,并未插嘴。“二哥都在笑我呢,姐姐不许再逗我啦。”
着,江学行走到程隽朗旁:“隽朗哥。”
打了声招呼,他看眼贺曜:“这个哥哥怎么称呼?”像个大人似的一本正经。
“你叫我曜哥就好,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呢,弟弟?”
贺曜歪着头,与江学行四目相接,没个正行儿地问。“曜哥好,我叫江学行,在家排行第五,你直接唤我的名字,或者唤我五都可以哒。”
江学行稚声回应。
“那我就叫你五吧,这样听起来亲牵”
贺曜着,在孩儿头上揉了一把。
“好。”
江学行萌萌地点点脑袋。
昨个在大队部接到闺女电话,今个会从市里回来,江安乐呵得把事儿和林兰一,两口子昨晚临睡前就给闺女屋里铺上新被褥,
并另外收拾两间屋子出来,给秦林兄妹住。这会儿见程隽朗和贺曜这个陌生面孔、跟着自家儿女、外甥外甥女一块进院里,林兰短暂怔忪,忙把人迎进堂屋坐。
“江叔好,林姨好。”
程隽朗礼貌地问候江安两口子一声,随之将手里拎的礼品递向林兰:“暑期我到二爷爷家做客,叶嘱咐我顺便过来看看您二位。”
林兰回句客话,接过礼品放到桌上。贺曜毕竟长在城市,是见过大世面的,在程隽朗和江安两口子问好后,紧跟着向江安、林兰二人问好,并把他手中拎着的礼品递到江安手上。
几人坐在堂屋了会话,林兰就亲自带着程隽朗、贺曜和秦林秦梓安置,叶夏则去了厨房,打算多炒两菜,免得家里人多,她妈做的饭不够吃。
“夏夏啊,隽朗和他堂哥是不是要在咱家住一阵子?”
江安来到厨房问闺女。叶夏看眼案上泡好的木耳,手脚利索,给碗里打了个五个鸡蛋,打算整一大盘木耳炒蛋,又从菜篮取出两个茄子,
准备做道鱼香茄子,有这俩菜,再配上她妈炒的大盘土豆丝和一盘凉拌黄瓜,叶夏觉得晚上四道菜,结合白面馒头和绿豆稀饭,这一餐虽不上特丰盛,却也不寒酸,关键是大家都能吃饱,这便足以。
眼下荒年刚过去一年,大梨树这边靠山靠水,加上她的金手指帮助,这两年大家伙的子比旁的地方要好过不少。
就拿白面馒头来,各家各户不每能吃上,但一个月吃那么一两次还是能办到的,不过,农村人子过得简朴,大家硬愿用细面到供销社换粗面,蒸二合面、三合面馒头吃,都不舍得糟蹋白面。
因为大家无一不知,细粮换粗粮换得多,吃的时间久,细粮还可以拿到黑市上买给吃国家饭的,这样可以给家里换几个油盐酱醋钱,
或者换张这个票那个票,好给家里买紧缺品。八月,山里的夜比之山外明显要寒凉一些,要是睡前什么都不盖,半夜铁定得被冻醒。
“喂,你睡着了没有?”
贺曜和程隽朗睡一个屋,许是换了个地方,又许是没有睡意,贺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由戳戳程隽朗的背。
“想什么?”
程隽朗背对着贺曜,正要入睡,被对方伸出手指在背上戳了下,不住蹙眉。
“我睡不着。”
贺曜:“你陪我话。”
“这里不是自个家,明早你别想睡懒觉。”
假期里,贺曜起码睡到般钟起,然后把自个拾掇一番,吃过早餐,开始听程隽朗补习功课,这会子一听程隽朗所言,立马苦闷:“我是不是来错了?”
“没人拉着你到这来,你想回去,明早就可以动回去。”
程隽朗一点面都没留,闻言,贺曜哼了声,:“我偏不如你的意,你什么时候离开这儿,我什么时候跟着走人。”顿了下,他叹了声,又:“这里很凉快,出门就是山,明咱们去山上玩玩。”
“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跑,我听江二哥过,他们村周围的山里偶尔有大家伙出没。”
为免贺曜偷偷一个人上山,程隽朗觉得吓唬对方一二很有必要。
但真计较起来,其实也不算吓唬,毕竟谁都断定不了深山里的大家伙何时跑出来。
“你该不会这大梨树周围的山里有狼和老虎出没吧?”
贺曜的语气明显不信。
“有没有老虎和狼出没我不知道,但野猪肯定是有的,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干过野猪,可以背着我独自进山。”
程隽朗凉凉地着,听得贺曜半晌没有做声。
原以为对方就这么安静下去,直至入睡,熟料,约莫过去数分钟,后背再次被人戳了下。
“咱们要在这里玩多少?”
来山里玩儿他就图个新鲜,要他长时间待在这里,绝对会闷得慌。“出发时,伯母有塞我一沓钱票,明个我就把咱俩的伙食费给林姨,至于什么时候走,我现在没确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