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老爷脸色一沉，双目含泪，“他知晓你是......妖？”
白之宇点点头，“知晓。”
冗长的沉默后，暮老爷低声说：“他的寿命不过百年......”
“我会去寻他。”白之宇斩钉截铁地说。
多说无益，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四折的纸，递给白之宇，“切不可辜负他。”
白之宇目光坚定地看着那双满含热泪的眼睛，“我不会辜负他的，您放心。”
暮父在空旷的屋子里坐了很长时间，才起身离开，不急不缓地往后院走去。
白之宇刚进屋，暮宇就从身后抱住了他，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去哪里了？”
白之宇转身，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他身上，又把纸条递给他。
暮宇接过纸条，轻颤着手打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眶，“勿念。”
温热的眼泪从暮宇眼眶里鼓涌而出，砸在纤薄的纸上，晕出一团深色的印记。
白之宇紧紧地抱住他，千言万语抵在舌尖，却无从开口。
暮宇低低的啜泣声，惊醒了睡梦中的羽新，小羽新听见娘亲哭，自己也跟着大哭起来。
羽新的哭声拉回了两人的思绪，两人急忙回到床边，安抚哭泣的羽新。
暮宇抱着白羽新，安抚着他：“羽新，不哭了不哭了。”
羽新不停地抹着暮宇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娘亲不哭，娘亲不哭。”
暮宇额头挨着羽新的额头，“不哭了不哭了。”
白之宇拥住两人：“都不要哭了。”
白之宇吻了一下暮宇的额头：“不要哭了。”
怀里的小小孩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暮宇不禁红了脸，他小声嗔怪：“你干什么？”
白之宇笑意盎然，低头稳了稳小羽新的额头，“我们羽新也有。”
羽新愣怔了一会儿，心底那份感情，猛然破土而出，他抱住白之宇，“爹爹。”
两个大人怔住了，随即白之宇郑重地应声道：“哎。”
暮宇越想越觉得不对，眼尾微红，问：“为什么他是爹爹，我是娘亲？”
羽新离开白之宇的怀抱，乖巧地看着暮宇，耐心地解释：“因为娘亲身上有娘亲的味道，舅舅身上有爹爹的味道。”
这什么解释？
白之宇握住他的手，“都是一样的。”
刚刚的悲伤之息被这个小插曲覆盖过去。
暮宇不满地说：“才不一样。那不然你做娘亲，我做爹爹？”
白之宇扶额，这人对于某些事情总是执着得很，届时他身上温文尔雅的气息全然不见。
若不答应他，今晚都别想睡了。
最后，罪魁祸首白羽新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爹爹和小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