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一个老人端详着地图,突然发出惊叹声:“这,这些连线,莫不是一个大阵?”
众人的目光又被吸引过去,杜明启点点头:“不错,这些连线的确是一座阵法,可这阵究竟为何作用,我也参悟不透,只能说明,云州城下埋着一座巨大的阵法,而根据老朽的推算,此阵应当尚在运行,几个节点处龙眼尚存,几乎没有任何毁坏!”
“在座不少风水世家大家,老朽不才,就不班门弄斧了。”杜明启摆了个请的手势。
几个老人对此倒是热情洋溢,叶辛夷坐在那边冷冷的瞧着,却不想杜明启也没有凑过去,而是转头对叶辛夷微笑:“叶家主,刚刚真是多有得罪,只是叶家主担任祭酿多年,想必掌握的消息也比我们灵通,还望告知一二。”
叶辛夷瞧着他,忽然笑了:“那我以云州祭酿身份敢问一句,杜家家主,你将这云州大阵的地图拿出来,寓意何为?”
杜明启也呵呵笑了:“我只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祭酿君司掌云州万物生灵命脉,却对此大阵不闻不问,也不给我等一个交代,却不知阁下寓意何为?”
叶辛夷脸色蓦然一沉。
杜明启还在说:“正好下任祭酿的选礼要来了,叶祭酿在这位置上坐的够久了,是时候退位让贤了吧!”
他话音未落,身边的叶霜华却突然出手,快如闪电,一拳砸向杜明启。
杜明启是个年岁过半百的老人,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无法躲过这一拳,可叶霜华的拳头还是扑了空。
杜明启不知什么时候稳稳的站在椅子旁,甚至还和颜悦色的笑了笑:“年轻小辈就是不知礼数。”
叶辛夷忽然拦住了叶霜华,缓缓站了起来。这时众人都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停止讨论望着两人。
“她不知礼数,自然是老身的失职,只是杜明启,你不知礼数,又当是谁的失职?”
杜明启被这话激得头上青筋蹦起来,叶辛夷继续说道:“我从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你身上那身唐装跟这里的气氛不太搭,帮你修了修形,你看看如何?”
杜明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两个袖口被划出两个大口子,直接变成了喇叭袖,一抖一抖的漏风。他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叶辛夷指尖露出几根银针,淡淡道:“抱歉,老身老眼昏花,做不得针线活,还望见谅。今日看诸位雅兴甚好,老身就不掺和了,恕不奉陪。”
杜明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也是一不小心着了叶辛夷的道。本来以为对方垂暮之年,翻不起什么大浪,可他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叶家比起武术,更擅长的是法术!
叶辛夷平日总是默默无闻,从不显山露水,杜明启虽然存了一丝试探的意味,却没想到叶辛夷这么些年,实力不减反增!
“另外请各位多操心一下祭酿大典的事吧,一年一次,三十六年一轮回。”叶辛夷冷冷道,“确实到了我这个老人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说完便淡定的往外走。
几个小辈不知分寸,想强行拦住,杜明启没来得及阻止,却不料一直默默跟在叶辛夷身后的罗婆突然走上前,伸手拦住了他们:“几位请回吧。”
那几个年轻小辈都是杜家的分系子弟,常年在武商打拼,现在该工作该上班,都是精英层次的人物,况且他们自负兼会体术,一个老婆子拦不住他们。其中一个根本没理会罗婆,便朝外冲去。
罗婆还是笑眯眯的,可是就在瞬息间,罗婆消失在原地,而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绕到了那名小辈的前面,十分简单粗暴的拉住那人的胳膊,手脚干脆利落的来了一个过肩摔。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就已经躺在了地上,被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的。
众人都没看清她是以怎样的速度拦在小辈面前的,但现在无一不知道,这个老婆子绝对手下留情了。大家纷纷感到惊疑不定,叶家家主擅术法这件事大家都略有耳闻,可叶辛夷身边这老婆子也不简单!
叶家居然还有这么一号高人在?
罗婆还是笑呵呵的模样,看起来跟街头卖菜的老大妈并无任何区别:“老婆子是个粗人,只会用这种手段,希望各位别为难老婆子。”
这次是真的没一个人敢拦,杜明启脸色沉沉,但还是率先一步走了出来:“叶祭酿,今日既然要走,那杜某也恕不远送,今日之事万分抱歉,杜某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改日必登门道歉。”
叶辛夷转过身,似笑非笑:“那就静候佳音。”说完钻入了黑色轿车里。
众人目送轿车走远,杜明启一甩袖子,道:“让诸位见笑,待某换身衣服。”说完也走进去了,徒留一群看热闹的群众。
白度行一直默默站在后面围观,他辈分本来是不够的,于是他一直站在后面看热闹,这个时候似乎有些感兴趣,低声自语:“祭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