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高高的围栏分隔开的几片5人制、7人制球场周围灯光都已打开。
“怎么回事？！
注意脚下频率快点出球！”
“不要粘球，减少盘带！”
人造草皮上一群孩子正在追逐皮球，场边一个运动装束的年轻人目光凌厉不住大喊。
——“啪”一只大手拍在他背上：“一边玩去！”
年轻人忙不迭的陪上笑脸：“回来啦，老张！”
老张：“不是告诉过你吗石头？
叫你来看大门就好好看大门
别乱瞎逼逼！”
另一边一个满头大汗穿着山寨皇马球衣的中年人跑过来：“来箱水小石头！”
“好嘞！”
年轻人赶紧扛起箱水走向另一片球场。
“小石头，我们这边缺个小门，赶紧扛个过来！”
“好嘞！”
“小石头，再续一个小时——”
“好嘞！”
“小石头——”
……
天色渐暗，各种小学生足球兴趣班都已经结束，只剩下些散客还在踢五人制小场。
教练们集中在了一个七人制球场上。
一位老教练开始训话：“……大伙儿在努把力，今年的城市联赛不好打！
东郊那边新开了个球场，规模比咱们还大，还请了好几个中甲退下来的当教练——
今年他们也组队，老板说了一定要把他们干下去，不然学员都要被他们抢光了。”
教练队开始训练，到了最后分组对抗的时候发现又缺个人。
看到所有球场都已经清空，几个人同时大吼：“小石头——”
刚才那位外号小石头的年轻人欢喜的跑了过来，带上手套开始守门。
5分钟后小石头这一方的队员们就变得垂头丧气，打中后卫的老张破口大骂：“特么的小石头你搞什么搞？！
栓条狗也比你守门强！
隔1分钟让人家进1个，我们还咋踢？！”
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小石头和本方大个子前锋掉换了位置。
换人守门的效果立竿见影，1:5的比分一直没有再被改写。
老张不住提醒对方后卫：“哥几个悠着点，小石头是踢野球出来的，这小胳膊小腿的别给搞折了！”
几名专业队出身的教练纷纷喊道：“老张我们连身体都没上，快把小石头当吃奶的月娃子啦！”
外号小石头的石新恨恨的小声骂道：“你们特么的才是月娃子！”
对抗即将结束，老教练一直在喊：“跑起来跑起来，这点量你就喘了？！”
石新已经接近虚脱——
当然比前几次直接跑吐了已经要好的多。
——他一直自信，即使在20刚出头的年轻人里自己的体能绝对算出色！
可自从最近教练队临时找他顶了几次缺，他才发现这些大腹便便的前专业队下来的大叔们简直是一群怪物！
老教练已经在看表，20分钟的分组对抗时间即将结束。
就在他把哨子含在嘴里的一瞬间，他看见拼抢中皮球落到了石新的脚下——
对方后卫依然漫不经心的卡住了石新可能移动的路线，所有人的眼里这个菜鸟的停球和调整动作简直漏洞百出。
老张在石新身后挥手大喊：“快回！
给我！”
石新开始原地转身，慢动作般几乎同手同脚的衔接动作让老教练皱起了眉头——
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吹响结束的哨子，却看见石新转向老张时并没回传！
石新突然加速转身，左臂在空中扬起支撑的左脚还没落地右腿已经开始急速摆动！
为了获得尽可能大的射门力度石新努力屈起身体，后卫的懈怠让他得到了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啪”的一声他抽了一记地滚球——
老教练嘴里的哨子已经滑落准备喝彩，却又皱起了眉头——
原地转身射门这下挺有灵性也很精彩，可是踢球那下太“肉”！
软绵绵的球速太慢！
“当”的一声皮球穿过几个后卫脚下打中了门框！
紧接着竟又弹在毫无反的守门员脚上滚进了球网——
“卧槽！”
“沃日！”
“我去！”
众教练全都惊呼起来！
几个人同时骂了起来：“柱子你个狗X的，打过中乙的就这吊水平？！”
被称作柱子的门将摊开手怒道：“去求吧，这球蒙成这样换中超的来守门也没辙！”
正在挥拳庆祝的石新又小声骂道：“你特么才是蒙的！”
老张咧嘴笑着拍了一把石新的头：“你小子，这球打的贼！”
……
众人散场，老教练还在问柱子：“那球你咋不扑？
咋让个踢野球的给偷了一个？！”
柱子委屈不已：“小石头转身那下节奏慢的简直提不成，可起脚真特么快！
那球看着肉但角度和尺子量的一样，我就是年轻20岁再瘦个50斤也扑不了……”
……
所有人离开，最后只剩下石新，和他身旁一个留齐耳短发身材苗条的高个女孩。
“谢谢你啊小雪……
好吃！真好吃！
还是你对我最好！”
小雪撇嘴道：“得了吧，虚伪！
这些寿司我们每天打烊前都五折卖……
反正卖不掉也要全扔！”
石新：“……”
小雪：“找我商量什么事？”
石新咽掉最后一口：“唔，后天情人节……”
小雪眼中闪过一丝柔光，马上又变得冷冰冰：“那又怎样？”
石新关掉电闸把所有的门逐个锁上，和小雪一起向地铁站走去：“哎……
我真不知道该咋办！
要不咋找你请教！
——你不是个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