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桢无从辩解,只好哀求道:“我爸爸说她死了。那时我在上学,不知道真实的情况,请你们告诉我。”
“你妈妈就是疯了,我门是康复院的护士,今天你妈妈偷跑出来了,让我们好找。当年,她的确躺在了殡仪馆,但在火化之前,又活过来了,可是家属拒领,没办法,那段时间你妈妈就住在灵堂。后来,工作人员发现她精神很不正常,就是一个疯子,这才送进了康复院,所有的费用由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资助。”
事情竟是这样?原来十五年前在妈妈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曲折的事?
“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将你接回家,我什么都不知道。妈,你受苦了!”顾桢恨不得扑在李婉珍的身上大哭起来。可是,很遗憾,李婉珍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护士问李婉珍。
她摇着头,毫无波澜的情绪。
顾桢的心里难过透顶。先让母亲好好治疗吧,相信有一天,她会认出自己的。不过,如果母亲真的疯了,一点都记不起以前的事,又为何能跑进顾家?如果昨晚这场熊熊的大火真是母亲放的话……可是李婉珍的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自己的女儿死了,早就死了,顾桢不是她的女儿。
李婉珍被护士带着上车走了。
顾桢决定等警察问过笔录之后,就去看望母亲。
可是,事情很麻烦,不知怎么回事,一个本已经从顾家离开的佣人,昨天晚上并不在场,却指控这放火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顾桢。这个佣人以前是唐瑜的心腹,她说顾桢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因为对顾锦堂的恨,这才蓄意放的火。
顾桢想找证人张彻。可张彻不知怎么回事,回乡下了,杳无消息,怎样也找不到人。顾桢心灰意冷地关押在羁押所里。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呆在羁押所,那么多女人,都挤在一起,顾桢真的受够了。
席沐白来看过她,对此顾桢表示感激。
“小桢,你放心,我正在托人,你一定能出去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固然不幸,但我相信你是无辜的。”席沐白紧紧地握着顾桢的手,说让他再等几天,打点打点。
顾桢连连点头。
这天晚上,顾桢喝了点难以下咽的粥,吃了一个馒头,就靠在角落抱着胳膊垂着头。她病了,但是没人理会她。她身上发了高烧,她需要药物,需要去医院。
“顾桢,出来一下!”监所人员高亢的女声响起。
顾桢一怔,但是抬不起头。
“有人保释你了,你自由了!”见顾桢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女监管人员更是发火了,要伸手过来拽顾桢。
顾桢听了,勉强站了起来。她心想:一定是沐白,沐白搞定了关系,来接她了。
她心里一喜,但身体却一个踉跄,刚走出走廊,就走不动了。头很晕,似乎再走一步就会昏厥过去。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搂住了她。随即,身子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这熟悉的气息,顾桢就知道,他不是席沐白,而是……
可是,她已经昏了回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失去意识之前,她只是听到叶亦臻对着她的耳畔,声音紧张:“顾桢,顾桢,你醒醒,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