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他亲吻她光洁的面庞,揉着嗓子开口道;“给我点时间,事情会解决的,我们好好过好不好?恩?”
“我们不正是在好好过吗?”她问,浑身大汗淋漓,面庞上挂着事后的潮红,整个人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你对我有意见,”他说,而后似是觉得这简短的话并不足以代表苏幕对自己的成见,在开口道;“很深很深的意见。”
“你明知我对你有成见,还让我跟你做,是否太不考虑我的感受?”她冷嘲热讽回去。
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陆琛身体的一阵紧绷。
良久之后,他闷声开口,带着心疼;“对不起,我太想你了,我怕你不爱我。”
苏幕想,她真是过分,有气不往陆颖身上撒,朝陆琛来,真是过分。
他吻着她的脖颈,一下一下的,带着轻柔。
与讨好。
此时的陆琛,万分清楚,苏幕心里对他有着极大的成见,但这丫头没有向往日一样不舒服就同他闹,异常平静,而正是这种平静,陆琛想,他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浅水喧哗,深水沉默。
此时的苏幕,心底压着的,只怕是后者。
这夜,苏幕一夜无梦,而陆琛,半睡半醒。
院子外的虫鸣鸟叫渐渐偃旗息鼓,许是秋意渐浓,夏季走远,那些青蛙与婵儿也都要静默的生活了。
次日清晨,苏幕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女儿玩耍,手中端着的是一份经济报。
她鲜少看报纸,但今日,难得的拿起一份她几乎不怎么拿起来的经济报在翻阅着。
陆琛运动回来,浑身大汗淋漓,乍一见苏幕坐在地毯上有片刻愣神,抬手看了眼手表。
七点,往常这个点正在睡觉的人,今日既然出奇的起了个早?
陆琛的生活极其有规律,五点半起床,而后开始运动,七点准时结束,上去洗澡,而后伺候苏幕起床。
今日、他要省去一大项工程。
因为苏幕已经起了。
伸手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面上的汗水,迈步过去半蹲在妻女面前,侧眸望向苏幕,许是清晨,苏幕只觉陆琛的话语当真是万分轻柔,轻柔的如同羽毛拂过水面。
“起这么早?睡好了没有?”
他边问,还看了眼苏幕手中的报纸。
这个对于她来说异常繁琐难懂的经济报。
苏幕尚未回答,槿言从地毯上站起来,张开双手朝陆琛而来,他伸手扶住女儿,温声道;“乖、爸爸身上有汗,去妈妈那里。”
“你去洗澡吧!”苏幕伸手将槿言搂进怀里,淡淡柔柔的朝陆琛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心有所惑,但依旧是转身上楼。
在下来,她手中的报纸已经不见,人正坐在餐桌前喂着孩子吃饭。
在下来,陆琛身上的运动装已经褪去,一身得体西装在身,伸手将苏幕怀里的孩子抱过去,
温吞开口;“我来。”
片刻,陆颖一身淡蓝色西装从二楼下来,见了苏幕,脚步一顿,望着她的背影直直楞在原地。
静了三五秒之后才抬步往前。
餐桌上,一家人齐聚一堂,何澜关心了苏幕一番。
苏幕如同往常一样应允,没有过多起伏的语气。
“工作上还好?”陆翎问了这么一嘴。
苏幕潜意识的认为他这话是询问陆颖的,便没回应。
直至所有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是在问自己。
“还好,”她点头。
说来奇怪,在你发现一个人的真面目之前,你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与你而言都是关心。
在你知晓那人是魔鬼之后,他说的每一句话,在你耳里都成了算计。
比如,此时、陆翎这句话只是简单的询问,而苏幕却在想,他是否又在算计什么。
如此想来,今日这顿早餐,她着实是吃不下了。
半分都吃不下。
“有没有想过到自己家来?”陆翎慈和开口。
小时候,苏幕一直觉得,陆翎与何澜对自己是极好的,最起码,卫丽抽她的时候,整个小区就这俩人会护着自己。
她曾经,险些将何澜与陆翎当成亲爹妈。
可这就是这么个她曾经险些当成亲爹妈的人,为了一个外人,将亲哥给下放了。
当真是,人心叵测。
“我在海广,挺好的,”她淡淡柔柔应了这么一句。
陆翎闻言,望了眼陆琛,随后恩了一声。
这个话题似乎就如此飘然而过。
只是这餐桌上的气氛稍稍有些凝重,若非槿言时不时嗷嗷两下,只怕是静的连根针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