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江云老弟,你这是从哪里归来,正巧愚兄碰到了一些麻烦,我们坦荡荡的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却被人当众指责污蔑,还需孟伯父给我和高老板做主!”
来人正是管辖皖浙两地的一把手、孟鞍老头的儿子孟江云,当晚带柳若惜去丽春坊、寻韩韵儿时,刘化云曾与之攀谈过、故而印象深刻;
此际,正愁没法摆脱余淮的不断纠缠,可巧孟江云回城路过此地,刘化云便呵呵一笑,撇了一眼城门口的众位捕头,对孟江云诉苦道。
“哼~~,竟有此事,我孟江云的朋友、也有人敢当众刁难,余捕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定让爹爹去衙门问问,乾轲大人他是怎么管教手下的!”
孟鞍好歹也是浙江地界、名义上的最高行政长官,孟江云身为他的儿子,谈吐间自是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从当晚他不断挑衅姚宇欢、就可见一斑;
因此,根本就对杭州城此时的情形、不了解的孟大公子,听刘化云说完后,立刻便向余淮质问道。
“孟公子,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和兄弟们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既然这位刘二执事,乃是你孟大公子的朋友,余某在此向他道歉便是,刘执事,方才是余某言辞有些过激,还望勿怪!”
余淮在看到孟江云横插一脚后,便知今日已事不可为,眼珠一转,为人甚是圆滑的他,立刻开口解释道,随即又向刘化云道了声歉,并让众人让开道路。
“算了,江云老弟,既然是误会,且余大捕头已经道歉,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不与之计较了,咱们进城吧!”
见孟江云还想再说些什么,明知此际杭州城内暗流汹涌、情况微妙的刘化云,淡淡一笑摆手劝住了他,不过言辞间,还是不忘损一损那余淮。
“也好,此际已是正午时分,难得遇到刘兄和高兄,便由小弟我做东,去城东醉仙楼搓上一顿可好!”
淡淡一笑,不再理会那捕头余淮,孟江云向刘化云和高成招呼道。
“这怎好意思,”刘化云急忙开口推脱道。
“唉~~~,刘兄与我在丽春坊内一见如故,区区一顿酒席而已,何足挂齿,高兄,你也请上车来!”
孟江云不知是出于何等心里,竟十分热情的再次劝道。
刘化云见实在推脱不掉,和高成相视一眼,二人一起登上了孟府的豪华马车,随后,马车在余淮等人的注视下,快速扬长而去。
“哼~~~,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盯着消失在城内的马车,余淮鼻中发出一声冷哼,眼底深处的杀机、再也难以掩饰。
“婷婷,若惜,韵儿,大哥回来了!”
几日未归杭州城,再次看着街道两边、古香古色的建筑,刘化云心中不禁一阵的感叹,他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回转柳府、或者去丽春坊寻韩韵儿一诉衷肠。
只是,有眼前如此热情的孟江云,他也不好驳了其颜面,只得赞忍心中的瘙痒,与之有一搭没一塔的攀谈起来。
经过闲聊,刘化云得知,孟江云乃是自杭州城外、踏春郊游归来,只是碰巧遇到他们而已;
而对他提及自己成为花魁林允儿、入幕之宾的风韵妙事,刘化云都巧妙的避开不谈,倒是将他老爹孟鞍和孟家的情况,零敲碎打的探知了不少。
原来提督孟鞍共有妻妾三人,但遗憾的膝下却只有一子一女,皆是由大夫人、也就是孟江云的亲娘王氏所生;
他的小妹孟雨诗、和二小姐柳若惜年龄相仿,都在杭州书院就读,也是个无数公子少爷追捧的才女,不过,孟雨诗的性格、偏向于大咧咧的女汉子,和很是矜持的柳若惜、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得知了此节,刘化云想到当初柳若惜说、去参加什么西湖品诗会,想必其中定有此女的参与,但最终却被自己以香皂作坊为由、给拦下了下来,想必孟雨诗得知真相后,定会记恨自己;
想到此节,刘化云心中便有种、千万不要遇到此女的想法,且最近这段时间,自己最好不要去老孟家中,哪怕孟江云邀请自己,也不能答应他。
醉仙楼在偌大的杭州城中、不止一家分号,当初刘化云和柳若惜、巧遇情敌林枫的那座酒楼,只是醉仙楼其中的一家罢了。
马车在三人闲聊中,已快速停在了一处、街边的数层楼阁之前。
“刘兄、高兄请!”下了马车,一身名贵白色锦衣的孟江云,撇了一眼门口处几个,正津津有味看着一侧木柱上,那副上联的书生,向刘化云和高成说道。
眼前这座醉仙楼,窗棂崭新,门柱锃亮,明显是新装修、且没开张多久的新馆子,从大门处的对联,只有上副没有下联、就能窥探一二。
“大少爷,您来了,这两位您的朋友、可是面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来吧,以后还望多多照顾、咱们醉仙楼的生意,二位贵客里面请!”
门口处的小伙计、对孟江云很是熟络,见他和刘化云二人走来后,立刻迎上来招呼道;
只是他说出的话,顿时让刘化云和高成,皆吃了一惊,感情这醉仙楼的生意、乃是孟家的产业,当初在另一处醉仙楼吃饭时,柳若惜那小妞正与自己置气,她都未曾说过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