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沈踪?也不会是他啊,沈踪虽是三人之中最为低调的一位,却也是军中公认的心性高傲,为人洒脱,断然不会对一个昏迷的少年出手!”
“那一定是凌七咯!”大巫师又自言自语地否地道:“不对,虽说凌七他性情散漫,但在侦破案件的能力上,却是东玄翘楚,无人敢与之争锋,若是他在,怕是早就抓到凶手,而不是见谁逮谁!”
他这一番话,说是分析,更像讽刺,一字一句都极为扎心,扎的钟冒无地自容!但他却不能反驳,眼前此人其身份和地位放眼东玄,就是各大势力的掌舵者,如西海诸岛盟主落海生,魔御三杰,凌家大族长凌啸等,见到此人,也要礼让三分,这便是阿兹城月奈族的大巫师。
大巫师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说完,人也来到钟冒面前。
钟冒嘴角一撇,冷冷道:“东玄东部魔御军总统领见过大巫师。”
月奈族百姓更是直接跪地参拜,大巫师抬着手,示意所有人不必多礼。
待众人站起之后,他接着道:“就是你要抓走月真的!”
钟冒点头道:“是的。”
大巫师声音依然平缓,道:“为什么!”
“他家中搜出可以凶器,又有充分的作案时间,故而列为我们的嫌疑对象。”
大巫师木杖顿地,道:“如此说来,大统领,你应该把我也带走,我那神庙之中,什么兵器没有,要说这充裕的作案时间,想必这阿兹城之中,要属我最为空闲了。就连我的族人都已有多年未见,我这身老骨头了。”
“大巫师这么说可是折煞钟某了。以您的身份在东玄,谁对您都是毕恭毕敬,我们怎么敢怀疑您呢……”钟冒背脊冷汗岑岑,见大巫师满脸凝重,不为他的说辞动容,他又干笑两声道:“天野,你说是不是。”
钟天野使劲点头赔笑道:“那可不是,像大巫师这样尊贵的人,四海之内皆对您敬仰如天,庙堂之上无不遵从,如此作奸犯科的恶行一定是这些蛮夷匹夫所为。”
钟天野说完这通马屁,似乎连受伤的右臂也没有那么疼痛,整张笑脸活泼而讨好。只不过被钟冒那猝不及防吓人的眼神一瞪,顿时不知如何安置自己的表情,只能旋即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大巫师只是一笑,不知何处而来附和的一阵烈风,宛如凛冽的刀刃,直接扇在钟天野的脸颊,一道刀口一般的血痕敞开,鲜血淋漓。
钟冒面无血色,恶狠狠道:“还不谢过大巫师的手下留情。”
钟天野连忙跪地,不敢去擦脸上的血水,神情悲恸道:“多谢大巫师手下留情。”
钟冒方才笑道:“大巫师,如果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先告辞了!”
大巫师道“你当然可以走了,但是你得把月真留下。”
“大巫师,这可不好办,你应该了解,这事是光明教教皇@@委托我们魔御军的。我们得有个交代。”
“有个交代是吧!这简单……等下我写一封亲笔信,你把这信交给他,这算是个不错的交代,你说不是?”大巫师看向古寻,方才有点笑意。
古寻干笑两声回道:“再好不过如此!”
“只凭一分书信?这可不行。”钟冒断然拒绝,他不敢多语,也不想久留,当下便欲要疾步离开。只是他转身须臾,一阵无端的狂风擦过他的身侧,他臃肿的身子灵巧一侧,轻松躲过,只是他手上紧的那只“猎物”,却不翼而飞。
他扭转回身,看见原本在自己手中的月真,重新出现在古寻身旁,他横眉冷对,道:“大巫师,您这什么意思!”
“钟冒,我可不想因为你的一时误判,而耽误了‘祭夜’。”
“这怎么会呢……我只不过带走一个具有嫌疑的月奈族而已,只需盘问几日,若无异常,不用多日,我将他送回便是,不知为何月奈族要如此百般阻挠,甚至惊动您老人家,先前魔御军驻扎阿兹城也未见您老人家出面反对,不知今日……这是为何?”
古寻冷笑两声,道:“阿贵都与我们说了,我们为什么要阻拦,你应该问你的手下用的那是什么手段!”
大巫师不怒自威,干哑的声音说道:“你可知你今天要带走的人是谁?又能否知道下一任大巫师会是谁,竟随随便便在此关头,随意带走月奈族的人!”
钟冒心中不知如何起起落落,好似预感到了什么,又不安追问道:“难道?”
大巫师再一次声如巨浪,拍岸而响,道:“我!月奈族第八代大巫师古灭,在此,向月奈族族民们宣布,月奈族第九代大巫师,将由月真?阿卡多隆执掌,正式交接仪式,将于五天后的‘祭夜’大典上举行!”
月奈族一听,不由神色亢奋,不曾想月真竟能破茧成蝶,成为下一任的大巫师,皆是大作欢喜,众人遂振臂高呼着月真的名字,声浪滔滔。
钟冒不言不语地看着大巫师,又不知为何干笑两声,扭头就走,其他魔御军也只能狼狈尾随其后,施军灿与月峰默契地点头之后,便也融入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