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伊斯基的家人一个接着一个被伊凡四世的侍卫,从府邸之中抓了出来,并且强迫着跪在沙皇面前。有些人还在睡梦之中就被直接被揪着头拖下床,一直拖到大街上。
他们神色阴沉,惊恐不安的看着面前神色冷漠的伊凡四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舒伊斯基家族的男人头戴波斯式的尖顶圆帽,外衬翻毛黑狐皮,身上套穿着彩绣内衣,最长的哪一件直到膝盖,外面在披着一件紧身金丝锦缎袍,一直吹到脚面上。腰带扎在脐下,最外层还套着一件比锦袍更长一些的皮边丝绸大氅,跪在地上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双珠绣山羊皮的长靴。
而贵妇们的衣裙更是丝绸套锦缎,小袍套大袍,袍面上点缀满玉石。头戴细麻圆帽,耳挂耳环,腕带手镯,靴子色彩艳丽,镶嵌宝石。身材臃肿的女人勉强的跪在地上,一言不。
与光鲜亮丽的舒伊斯基家族对比,伊凡四世则显得寒酸多了。他只披着一件灰褐色的袍子,没有任何的光鲜的点缀。如果不是前呼后拥的侍卫,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神情冷淡的少年,会是克里姆林宫的主人。
安德烈·舒伊斯基经过几年的掠夺,将克里姆林宫内一切财产都据为己有,几乎搬空了整个国库,只给他留下一座华丽外壳的克里姆林宫。
这一刻,伊凡四世总算感受到了大明崇祯国库空虚的悲痛,一群蛀虫在肆意的啃食着国库并且中饱私囊,再加上俄罗斯最大的财富掌握在教会的手中,僧侣拥有广袤的领土和享受免税权,伊凡四世除了牢牢抓住君权天赋的权柄,一无所有。
失去了权势的浮华外衣,他与普通人无异。
大街上的莫斯科市民渐渐的聚拢在四周围,沙皇的侍卫分散开来维持着秩序。伊凡四世在舒伊斯基家族的人面前来回的踱步,最终目光集中在舒伊斯基的妻子瓦里安娜身上。
刚刚知晓自己的儿子被沙皇的御犬官打死,整个人都神情恍惚。
“是我杀了你的儿子。”
原本面无表情的瓦里安娜抬起了头,眼神之中的迷茫变成了愤怒。
而伊凡四世毫不掩饰的说道,“是我让御犬官用棍棒打死了你的儿子,并且把尸体悬挂在宫门上。就是为了让其他的王公知道和沙皇作对的下场,跟过去不一样了。”
“所以你就杀了我的儿子?”
“以前是我太仁慈,你们压榨我的时候,我不敢法抗。你们羞辱我的时候,我不敢反抗,你们把我唯一的亲人驱逐到修道院的时候,我也不敢反抗。你们为所欲为,我只能忍气吞声。”
瓦里安娜愤怒的谴责他,“这就是你朝政敌家人下手的借口吗?即便是先王也没有如此赶尽杀绝!你这个暴君!”
沙皇一巴掌扇在了瓦里安娜的脸上,全然不顾阴沉的说道,“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别忘了是你们先朝我的家人下手,所有的罪孽都需要用血来偿还。你们的财产一个卢布都不会留下,也不会有人继承。”
伊凡四世打了一个响指,御犬官牵着一群狩猎梗出现在舒伊斯基家人的面前,狩猎梗出低吼的嘶叫声,并且目光凶恶的冲着舒伊斯基家族的咆哮。
狩猎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