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第二天一早,就有御史弹劾了顾家,说顾钺订亲居然有一万两银子,由此认定顾焱贪墨了。
昌盛帝便让顾焱自辩。
顾焱便洋洋得意地将家里买了荒山,栽树种水稻的事说了。
马上又有官员站起来,指责他说谎,“顾大人家在华州,那里只怕不能种水稻吧?”
顾焱马上认错,“都怪本官没讲清楚,那荒山在桐柏山的外围,靠近襄州。”他说完,又笑容满面地掏出一封家书,看向昌盛帝,“臣恭喜皇上,臣四弟接到那边管事的信,说山上发现了金矿,臣对这些一窍不通,还请皇上早日派工部的人过去查探,看是否属实,一旦属实臣便将这金矿献给皇上了。”他自然早知道这矿是真的了,选在这个时候讲出来,也是想让皇上放过顾钺之前忤旨的事情。
皇上最近被派谁去南诏的事弄得头疼不己,听了这话却如吃了灵丹妙药一般,马上来了兴趣。
这下攻击顾家的御史不闭嘴也得闭嘴了。
陈大人更是觉得丢了脸面,他这个御史大夫头生平头一次给人做保山,竟然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下朝后明查暗访之后,才发现不经过他而直接弹劾顾焱的御史是受宁王府的指使。
为了怕损到皇家的颜面,陈大人便私下将事情告诉了昌盛帝。
昌盛帝虽然不好直接指责宁王妃这个大嫂,但却可以让崔皇后下旨申饬赵柔。
宁王妃索性哭哭啼啼地进了宫,向崔皇后说了自己母女去清阳公主府上“买人”的事。
“琳姐的亲事本定在月底,谁知道顾家二郎回来,他们竟然提前了,琳姐儿估计是恼了我这个做舅母的,故意去破坏她的亲事,所以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可柔丫头一向老实,就当了真,不小心说出去让人听到了。这些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教导好她的原故。
可柔儿,她,她本是想给陛下分忧的。”
言下之意,赵柔也是为了和亲的事,才找的王琳芝要人,这算得上是国事。
崔皇后不愿意得罪这些宗亲,便趁着昌盛帝过来吃午饭的时候将事情讲了出来。
其实,她私心里是希望王琳芝受些教训的,可她并不知道皇上的底限在哪里,此时颇有些试探的意味。
哪想昌盛帝马上露出一脸不悦,“让她老实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大周胜了他吐蕃,倒要将胜的人送给他,难道让他们找出破解之法不成?”
这是不想顺着赵柔的意了,崔皇后忙站起来垂头应了。
又笑道:“这次打败吐蕃,多亏了琳姐儿的人,妾身好像听说,她要将那些人放出去嫁人了,这孩子一直心地善良得很,头脑也好,小小年纪就知道为陛下分忧了。”
经她这么一说,昌盛帝难免有些心虚,毕竟地动之后,他和冯浥尘迷失在山上,是王琳芝派人找到了他,如今更是解了吐蕃的挑衅之事。
再想到顾家献金矿的事,他心情就更好了,工部那边已经用八百里加急送了探看结果,那金矿不仅很浅,而且还非常多。
“顾家老大成亲的时候,只给了五千的聘礼,人人都觉得定安从姐嫁了崔家,只怕拿不出魏氏的聘礼,没想到她倒是个硬气的,陪了一万五的嫁妆。魏铭成亲,又拿了两万的聘礼。琳姐儿嫁过去,至少要有个三五万的陪嫁才成,可清阳妹妹那般穷!也不知道他家是怎么经营的,居然将我们几个兄长凑给她的陪嫁都给折腾光了!”
有李嬷嬷在公主府也好,清阳公主直接当着她的面,卖了一半陪嫁还帐。
“当初他们在南边吃苦,打点的银子都是长兴侯府帮着出的,加上我们去了西域,府上的人难免有些怠慢琳琳,府上居然亏空了不少。”清阳公主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这些事很快就被禀告给了昌盛帝,如今一说到和亲,他便想起自己下旨让王琳芝去回纥和亲的事,若她真的去了,从此不再相见,倒也真的水过无痕,渐渐地就忘记了。
可偏偏阴差阳错,让王琳芝又留在了大周。